【孤雏情陷红粉争霸】(第一卷第0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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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0章红衣美妇



  无月但觉身子突然悬空失重,「呼呼呼」地挟带着风声,轻飘飘地直往下掉,

不禁吓得魂飞魄散,赶紧闭上双眼!唯一令他感到安慰的是,下坠之势并不像一

般人坠崖那样加速直线坠落,越往下速度越快,而是加速坠落到一定程度后,速

度便稳定下来,匀速曲折地向下坠落,有点象断线风筝般慢慢飘落的感觉。



  他这才慢慢地又睁开了双眼,随即感觉身子顿了一下,下落之势再缓。他低

头一看,原来中年美妇伸腿在一处不过巴掌大的凸出岩石上轻轻点了一下,二人

的身子竟然便反冲而上达数尺之多,然后再继续坠落,但下坠之势又缓慢了许多。



  中年美妇就象这样,在笔直如削的崖壁上借力十余次之后,便如履平地一般

落在这道高达百余丈的悬崖峭壁的崖底。美妇在崖底并未停留,继续纵跃如飞地

向前掠去。



  无月渐渐地注意到,自出峡谷以后,美妇根本没有沿任何道路走,连山间羊

肠小道都没有走过,而是信步由缰地沿一条直线,往北部崇山峻岭之中飞纵而去,

遇灌木丛或斜坡草地便掠草而过,双脚居然从未踩上实地。遇小河便如凌波仙子

一般踏波而行,河水竟然未曾浸湿鞋面!遇宽不过三十丈的断崖则纵身一跃而飞

渡。遇过于陡峭宽阔的悬崖峭壁,便象刚才那样拾级而下再继续前行!



  他叹服不已,连连赞道:「您的轻功太惊人啦,居然能够像这样跃下峭壁!

原本还以为您真想自杀哩!」



  中年美妇不以为意地笑道:「这也没什么。但凡修炼内功之人,身体周围都

被一层真气覆盖,就是所谓的真气罩,气罩之内虚无一片,和外面的空气相互隔

绝。这就和能够飞上天的沼气球一样,吹得越大飞得越高,而轻功越高的人,这

团真气罩就膨涨得越大,浮力也就越大,这样就把身子重量减轻了很多,所以能

够跳得高、飞得远,坠落时也是轻飘飘地落下。刚才若非抱着你,重量增加了不

少,我根本不用在崖壁上借力,直接跃下即可。我的儿,你若对这门功夫感兴趣,

就好好留在为娘这儿,跟为娘学轻功。」



  说话间,中年美妇已走到悬崖另一侧,同样也是一道笔直如削、和地面几乎

呈九十度的光滑峭壁。抬眼望去,崖顶高耸如云,比对面崖壁还高出几倍,至少

也有三百多丈高。见美妇径直走向峭壁,无月忍不住叫道:「这位大婶,那儿走

不通,我们另寻出路吧。」



  中年美妇毫不理会,来到峭壁之下便一跃而起四五丈,待向上冲势将尽时,

便伸出纤纤玉足,在光滑如削的崖壁上轻点一下,便又能蹂身而上好几丈……



  中年美妇一边向上蹂身飞纵,一边抱住无月哺乳,另外还有闲情逸致和他调

情,在他那张玉雪可爱的脸庞上亲了又亲,似乎怎么也亲不够,这样还嫌不够过

瘾,她又伸手捞住略有些勃起的屌儿,淫声浪气地腻声道:「我的儿,你的屌儿

硬了,又想肏妈妈了吧?为娘这就找个僻静的地方跟你办事。我们娘儿俩已有大

半年不见,这次不连续弄上三天三夜,不许你从为娘的肚皮上下来!」



  无月手伸入美妇裙底,撩开亵裤抚摸美妇肥蛤,但觉蛤口已然大大张开,且

黏乎乎地溢满了淫水,便将手指伸了进去,搅动抠挠起来,同时含住紫涨大奶头

的嘴巴突然加力猛吸起来……



  中年美妇但觉销魂无比,心中一荡,在体内经脉和体外气罩中循环不断流转

不息的真气一滞,真气罩立时缩小了一半,身子顿感沉重许多,差点摔下去。此

时她刚好跃上一半左右的高度,二人离地已有一百五十丈左右,直摔而下非成两

块肉饼不可!



  中年美妇忙重新提聚起真气,让真气罩膨大回复原状,身子顿时又变得轻盈

起来,脚尖在崖壁上再点,便又继续向上飞升。美妇娇嗔无限地腻声道:「我的

儿,干嘛那么急色,难道就那么想要妈妈的身子么?回去后妈妈就脱光了给儿看,

还要你好好地舔一舔妈妈的下面……你一向很会舔的,每回都舔得妈妈好舒服!

好久没尝过那种美妙滋味了……」



  无月平时自恃轻功了得,但此刻,见中年美妇登上如此悬崖峭壁,简直就跟

脚踩楼梯上楼一般轻松自如,他对美妇的轻功之神奇,已经由刚才的叹服变为崇

拜了!



  总共花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中年美妇已然抱着他登上了崖顶。无月环顾四

周,胸中不由得升起一股「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之感,发觉此处大概应该

算是沂蒙山区最高的山峰了。



  他正想体验一下居高临下的快感,中年美妇却仍未停步,继续笔直向北而行,

又飞渡两座不算太宽的断崖,凌波掠过三条宽阔且湍急的河流,最后拾级而下,

跃下一座数百丈高的峭壁下到崖底,终于来到一处四周全是笔直如削、高达数百

丈的悬崖,形似巨大天坑的深谷之中。与其他深谷不同的是,这儿既无入口也无

出口,唯一的出口在天上,和蓝天白云接壤的所在!



  除了飞禽和身边这位风骚入骨的中年美妇,没有任何人能够在这儿来去自如,

也许,连慕容紫烟也不能,他如是想到。



  这座深谷方圆大约有五六里,正北是一池数十丈宽窄的碧绿深潭,深潭上方

数百丈高的崖顶上,一条宽达二十余丈的巨大瀑布「轰隆隆」地直泻而下,势若

惊雷,又似万马奔腾般呼啸而下,天地之威、竟至于斯!声势委实惊人!瀑布之

水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击深潭,在深潭之中掀起惊涛骇浪和无数漩涡。注入的水量

极大,深潭表面别无泄水口,而水位始终变化不大,应该是在水下另有暗渠。



  深谷南面,正是中年美妇抱着无月立足之处,这儿是处斜坡,遍地都是青葱

草地,开了一些不知名的野花,间杂着一丛丛幽深的灌木丛,靠近深潭那片实地

则是一片平坦的草原,不时有野兔和山猫之类的动物掠过。西边是一大片郁郁葱

葱的松林,东边则是一丛丛修竹,沂蒙山区从未见过这样的品种,显然是人工由

别处移植过来的。



  俗话说,「君子不履险地」,此处原始粗旷而又分外美丽的自然景色,也无

法提起无月的丝毫兴趣,他忍不住问道:「大婶,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能不

能放我出去?北风姊姊还在到处找我呢!」



  中年美妇怜爱无比地抚摸着他的一头柔发,柔情无限地说道:「你怎么老是

叫我大婶?你应该叫我妈妈的。唉!你这孩子,老是惦记着想躲开为娘。既然如

此,当初为何又要姦淫为娘,做出那等禽兽不如的乱伦丑事?为娘这是带你回家

啊!」



  无月被搞得愣头愣脑,吃吃地道:「回……回家?家在哪儿?」



  中年美妇怜爱地道:「我的儿,你难道忘了么?你这个小流氓、小恶棍!仗

着自己生得美貌,为娘万分宠你、爱你,一到夜里就探阴吸乳地挑逗为娘,偷看

为娘洗澡,屡屡向为娘求欢,都被为娘所拒绝。于是,去年你半夜里趁为娘睡着,

强行姦淫了为娘,从此每晚都要姦淫为娘好几次,有时连为娘经期都不放过!更

糟糕的是还搞大了为娘的肚子。为娘一介寡妇,身边只有你一个亲生儿子,我挺

着一个大肚子如何见人?所以才带着你来到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从此隐居起来,

和你昼夜宣淫。后来你见为娘肚子渐渐鼓了起来,吓得不知跑哪儿去了,为娘好

容易才找到你,难道你都忘记了么?」



  无月真的被中年美妇搞糊涂了,挠了挠脑袋,迷惑地道:「我们两个人之中,

肯定有一人脑子出了问题!」



  中年美妇一脸怜悯之色,「我的孩子,你这次离家出走一定受过很大的刺激,

把脑子搞坏啦!」



  随即很肯定地道:「为娘刚刚为你生下一个大胖儿子不久,尚未满月,现在

正睡在家里呢,我怎会弄错?你失踪这大半年,为娘一人孤苦伶仃地独居此处,

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真是好空虚寂寞,下面那张嘴巴也饿得快发疯了!这次回

来你一定要好好把为娘给喂饱,把为娘肚子弄大,好给你再生一个大胖儿子!」



  无月感觉自己头都大了,开始怀疑自己的脑子是否真的出了毛病?不禁疑惑

地问道:「听您的意思,您的家就在此处?可是这儿没有房屋啊,您住哪儿呢?」



  中年美妇面露惊讶之色,隐隐有些着急地道:「为娘的家就是你的家啊!你

在这儿住了这么久,难道连家在哪儿都忘了么?……你再好好回忆一下,我们的

家在这座深谷中哪个方向?……你指给为娘看看……」



  说完脸上神色异常紧张,眼中充满期待之色地凝视着他,就象一位慈母正在

对失忆的爱子循循善诱,向他娓娓叙说着失忆前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期待着能让

他恢复一点往昔的记忆。



  看着眼前慈母般充满期盼和希望的殷切目光,无月对自己记忆力的信心已有

些动摇,期期艾艾地道:「我……家……家不是在济南府么?」



  中年美妇脸上现出一付大失所望,甚至有些绝望的神情,泫然欲泣地道:

「我的儿,你失踪后也许到济南府待过一阵,但那儿根本不是你的家,你的家在

这儿啊!还记得你失踪前的事情么?当时为娘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想到自

己又快要作母亲了,心里喜悦万分,便带你到山外辛庄小镇上,去做了几套新衣,

还带着你上辛庄最好的酒楼」碧雅轩「好好地吃了一顿。可一路上你都是一付愁

眉苦脸的模样,似乎很不喜欢为娘肚子里的孩子,为娘为了逗你开心,一路上都

在给你讲笑话,甚至讲些淫秽笑话都没能逗得你开心一点。在」碧雅轩「吃晚饭

时,你中途说要上厕所,结果一去不回……这些事情,你……你总还记得一点儿

吧?」



  她说的辛庄无月曾去过,那儿最好的酒楼也的确是「碧雅轩」!他吃吃地道:

「您说的地方我都去过,也的确在」碧雅轩「吃过晚饭……」



  中年美妇大喜,忍不住低头在他脸上狂吻起来,激动得热泪盈眶,泣声道:

「我的儿!你……你终于想起来了吗?呜呜呜!……要知道,你……你不仅是我

的宝贝儿子,还是我的丈夫,若你出了什么岔子,以后让我怎么活啊!呜呜呜…

…」



  无月见她满是母爱的真情流露,心中竟也生出母子连心之感!忙又接道:

「可……可我去的时候,并非您带我去的呀?」



  中年美妇又愣住了,喜悦从脸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绝望!



  但她似乎还是不准备放弃:「我的儿呀,失踪前你最喜欢摸屄,交欢之前你

都要舔娘的屄,对娘的屄印象最为深刻!你还记不记得,你经常说为娘的哪个地

方特别肥厚?为娘的什么所在又总是张开得象个小嘴巴?」



  无月难过地摇了摇头,他实在没有印象。世上的母亲对儿子总是特别有耐心,

她也一样,仍未放弃:「为娘再问你一个简单一些的问题,为娘叫什么名字?」

他又是摇头。



  中年美妇无比痛心地抚摸着他的脸蛋儿,柔声道:「唉!你的脑子不仅出了

毛病,而且毛病还不轻,等有空一定要找个很好的大夫来给你看病。为娘也不能

把你逼得太紧,算了。为娘名叫柳嫣娘,陕西延安府米脂人,年轻时可是有名的

美人,长大后嫁到绥德州一个大户人家。你父亲叫萧长弓,是萧家长子。你叫萧

小君,是我们的独生子,你可要好好记住了,以后千万不要再忘记!」



  无月听得「绥德」二字,脑中不禁轰然一响!再听到「萧长弓」三个字,在

那无比遥远的记忆中,隐隐约约、模模糊糊地,感觉竟是多么的熟悉,又是多么

亲切!似乎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里,蕴藏着多少的舔犊情深!



  又似午夜梦回,无助孤儿在一个无比陌生的地方,梦魇中无数次呼唤过的三

个字啊!仿佛有一张写满了慈爱的脸,在遥远的天堂里殷切地注视着自己,默默

地为自己祝福,一种异样强烈的情怀掠过心底,引出一段深深刻在心底某个角落,

已然被遗忘,却又不可磨灭的心酸记忆,令他差点就要流下眼泪!



  他无比激动地叫道:「萧—长—弓!您刚才说您是寡妇,难道他……」



  然而奇怪的是,他对柳嫣娘这个名字毫无印象。在幼年的记忆中,母亲美丽

的容颜已越来越模糊,柳嫣娘年轻时显然也是一位美人,但母亲端庄娴淑,眉梢

眼角不会有柳嫣娘那样的妖媚。所以,对于她口口声声自称为他娘,无月心中始

终心存疑窦,难以全信。



  有关他家世的详细资料,已无从考证,因为他家除他之外别无活口,加上战

乱时期人员流动频繁,他根本无从知道父母的姓名。



  柳嫣娘凄然道:「为娘既然是寡妇,你爹当然去世了。」



  无月嘶声道:「他……他真是我爹么?他……他是怎么去世的?」



  柳嫣娘似乎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举步向东边那片修竹走去,半晌之后才一

边走,一边将当年萧家惨祸对他简略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后来我匆匆赶回

无定河边,把你抱走。」



  无月听得泪流满面!她所叙述的惨案场景跟北风说得一模一样,而且更加详

尽!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有什么不信的?不禁泣声道:「可我明明是被北风姊姊

抱走的,到底是咋回事啊?」



  柳嫣娘叹道:「唉,我的孩子,你的脑子真的出问题了!」



  无月但觉头昏脑胀,乱得像一团浆糊,便索性不再去想!柳嫣娘此刻已穿过

丛丛翠绿修竹,来到崖壁之下,仍是毫不停留地向上飞掠。经过近十次借力,飞

升至距崖底大约五十丈左右的高度时,柳嫣娘登上一个仅容二人立足的小凸台,

凸台后的崖壁上出现了一道暗门,门上刻着「慕云洞府」四个古色古香的篆文。



  柳嫣娘伸出纤纤素手,在门边一块拳头大小的圆石上按了五下,然后右旋半

圈,只听「咔」地一响,随着一阵「嘎嘎嘎」的响声,厚重的石门缓缓滑开,缩

进右侧山壁之中,露出一条白玉铺就的秘道。



  她放下无月,拉着他的手走进甬道之中。这本是一处深藏于断崖之上的天然

溶洞,经人工修整和改造,成为一处极为隐秘的洞天福地。



  无月跟在她身后向洞府深处行去,体内淫毒渐渐发作,忍不住贪婪地注视着

美妇充满成熟风韵的丰满身材,雪白如玉、珠圆玉润的娇躯自腰肢往下异军突起,

形成一条急剧膨大的夸张线条,臀胯部在四个方向上急剧地高高地鼓凸起来,看

起来异常肥硕凸翘,珊珊而行之际,腰肢不住地左右款摆,肥臀随之大幅度地摇

来晃去,显得妖娆性感。



  半透明粉红纱裙之中,亵裤非常奇特,一根细带系于腰臀部之间,后裆上宽

下窄,和妇人阴毛一般呈倒三角形,和细带相连的最宽处也不过巴掌大小,往下

则急剧变窄,几乎完全消失于胯间,鼓凸的臀胯将亵裤撑得紧绷绷的,胯间亵裤

下裆被挤压折叠为狭长的布条,把肥蛤一分为二,深色肥大的外阴唇被勒得向两

侧高高凸出,上面浓密柔软的屄毛隐约可见。



  柳嫣娘转过身对他嫣然一笑,正待说话,见他色迷迷地偷瞄着自己的胴体,

心中窃喜,酥胸一挺,双腿叉开,任君欣赏。



  但见美妇的屄毛异常浓密,呈倒三角形状,起始于微微隆起的小腹部中央,

横跨胯间,将鼓凸如大馒头一般的肥蛤掩蔽于浓密的萋萋芳草之中,直到会阴部

方止,和后裆类似的前裆比屄毛分布的倒三角区域还小,微隆的小腹、丰腴大腿,

两条倒八字腹股沟就象两条幽深峡谷,连同大片屄毛从前裆两侧露了出来。



  他忍不住问道:「您这条亵裤怎么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啊?真是好奇特哦!」



  柳嫣娘媚笑道:「你说的」别的女人「,是不是指乾娘罗刹仙子啊?你可千

万不要把这种穿法告诉她,否则她非学样儿来诱惑你不可!」



  无月精虫上脑,色迷迷地笑道:「您别开玩笑了,快告诉我嘛,你这样穿真

的好勾人吔!」



  柳嫣娘笑道:「你记性真差,有次为娘来月经,戴着月经带没穿亵裤,你竟

特别兴奋,把我按在床上肏我的血屄,折腾了近一个晚上,我从未想到在经期和

你交媾竟如此舒服!为娘来月经时你就兴奋,也不怕触了霉头!为娘知道你喜欢

我戴着月经带的样子,后来就一直象这样,把月经带当作亵裤穿了。」



  无月哦了一声,这才恍然大悟,慕容紫烟似乎也经常戴着月经带睡觉,自己

咋就没怎么注意到呢,难道真是家花没有野花香?



  柳嫣娘拉着他的手沿甬道一路深入,经过重重机关,最后来到深处地下的香

闺之中,这地方十分隐密而豪华,整个建筑深处于地下,布置得富丽堂皇。但见

被翻红浪、锦被绣榻,阵阵淡淡幽香扑鼻而来,令人十分舒服,四壁挂满画轴,

除了几幅人物画像,其余全是男女交媾的春宫,画中男女姿态各异,人物面目栩

栩如生。



  他信步走向第一幅画轴,身子不禁微微一颤!只见青山绿水之间,一位面如

冠玉、风神俊朗的青年书生迎风而立,欣长的身材,清秀英挺的面容,他感觉似

乎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他是谁???为何竟如此亲切!



  那似乎是无数次隐现于午夜梦中,自己哭喊着、追逐着的人儿啊!他每次总

是面带慈爱的微笑,却绝不肯为自己停留,眨眼间便消失于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只留下孤苦伶仃的他,在黑暗中绝望地颤抖、哭泣……



  柳嫣娘忙上前紧紧地抱住他,怜惜地抚摸着他的柔细长发,柔声问道:「觉

着画中人似曾相识,是么?」



  无月浑身都忍不住颤栗起来,嘶声道:「正……正是!他……他都是谁?」



  凝目看向画轴,一位身着浅绿长裙、风姿绰约的美人幸福地依偎在青年书生

身边,她面如满月,弯弯柳眉,大大的眼睛,嘴唇玲珑而丰满,柔情无限地凝视

着书生的脸,依稀便是柳嫣娘的模样,不过年轻许多,没有柳嫣娘成熟丰满,也

没有她身上那种令人血脉贲张、销魂蚀骨的妖媚风骚。



  在二人身后稍远处,尚俏立着一位秋水为神、冰清玉洁的绝世佳人,正柳眉

微蹙、若有所思地远眺群山,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由于距离远身形小,佳人

容颜模糊不清,但绝世神韵跃然纸上,显示画者功力之不俗!



  柳嫣娘长叹一声:「我还是先给你讲一个缠绵悱恻的故事吧。」



           ************



  十六年前,柳嫣娘以轻功和一身毒技纵横江湖,闯下极大的名头,被人称为

「玉峰娘子」,身居地门副门主高位。她从不信男女之间尚有真情,游戏江湖之

中,追求者无数,却没有一个能看得上眼,直到遇上他,感觉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了,她深陷情网之中,邀他徜徉在山水之间,荡舟于烟波之上。



  他名叫萧长弓,一位翩翩浊世的美少年,出身于关陇豪富之家,喜好结交江

湖豪杰。考虑到孤男寡女出游实有不便,柳嫣娘特地将性情温柔娴淑的义妹柳青

柔拉出来,陪二人结伴同游。



  柳青柔生性恬淡沉静,不象她那般活泼好动,更不愿到江湖上抛头露面,然

而拗不过闺蜜的软语相求,只能勉强出来陪她。



  上恒山踏青时,萧公子请来一位名家为三人作画,画轴中柳嫣娘依偎在他身

边,柳青柔站在二人身后稍远,似想撇清某种关系。



  柳嫣娘很爱他,相信他也一样爱自己,可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意,萧公子偏

偏爱上一直对他不假颜色的柳青柔!而她也渐渐被他的真情所感,终究对他有了

情意。



  当柳嫣娘发现时,一切似乎都已无法挽回,他的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



  为了挽救自己的爱情,她不惜以清白女儿之身,破釜沉舟、孤注一掷,求师

父将本门不传之秘「桃花散」传给了她,诱使萧公子和她有了夫妻之实,然而她

所做的这一切统统于事无补!



  事后萧公子悔恨交加,再也不肯见她一面,没多久便和柳青柔拜堂成亲,以

绝了她的痴念。二人成亲那天她万念俱灰,恨不得杀了这对新人泄恨,然后自杀

殉情!



  可没多久她发现自己竟有了身孕,怎忍心杀死腹中胎儿的生父?九月怀胎之

后,她生下爱子萧小君,从此隐居慕云洞府,不愿多管门中之事。一年之后,柳

青柔也诞下一个麟儿,取名萧无月。



  当萧家惨祸的噩耗传来,柳嫣娘匆匆赶到无定河边惨案现场,那儿已被人整

理干净,找不到一丝蛛丝马迹,本以为萧家之人已全部遭难,后来由地门传来的

情报,得知这场惨祸的详细经过,以及萧家幼子竟然幸免遇难,已被罗刹仙子收

为螟蛉义子。



  她欣喜若狂之下,立誓将这个孩子夺回来,半年前,当她在周府大门外第一

眼看见这个孩子时,忍不住激动得热泪盈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下竟有如

斯神奇的少年奇葩,简直就是天上金童转世一般!



  这十余年来,她对萧郎的无情和义妹的背叛,心中的痛恨已渐渐淡去,最大

的心愿就是找到这个孩子,以补偿他的父亲欠她的那一份爱!



           ************



  无月忙道:「您真的弄错了,我名叫萧无月,不是萧小君!」



  柳嫣娘释然道:「好孩子!这我知道,我苦寻你多年,就是想将情敌的爱儿

据为己有,以报夺夫之恨!才编出前面那个故事,希望你能认我作你的亲娘。不

错,萧长弓是你的生父,柳青柔就是你娘,二十二年前十五期美人榜上排名第四

的绝代佳人!萧郎为她放弃了我,生下你这样一位天下独一无二的美少年。唉!

你把父母的优点全继承下来了,无论容貌和气质,都比你父亲还要出色许多!你

父母泉下有知,也该当以你为荣,可以安息了。」



  无月泪流满面,对着画像拜伏于地、叩头不止,呜呜咽咽地哭喊道:「爹啊!

……呜呜呜……娘啊!你们怎忍心扔下孩儿一个人……呜呜呜!我好……好想你

们啊!」积郁胸中十多年的深深思念终于爆发,忍不住放声大哭!



  柳嫣娘将他扶起,紧紧地抱住他,慈母般地抚摸他,柔声安慰道:「痴儿,

你的亲娘没了,还有我在呢,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娘……乖!别哭了哦!」



  无月稍抑悲声,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抬起头继续看画,第二幅画轴上是一位

剑眉星目、翩翩浊世的佳公子,只是眉眼之间略带奸诈之色,破坏了整体美感,

他隐隐觉得有点像一个人,却又想不起到底像谁。



  第三幅画着一个容貌颇似柳嫣娘的美少年,身材和容貌竟和自己差相仿佛!



  他指着这幅画随口问道:「这就是您的儿子萧小君吧?」



  谁知柳嫣娘听了直摇头,说道:「不!他是本门章护法的儿子章小奇,第二

幅画上的男孩才是我的君儿,他俩我都挺喜欢的。」



  无月大吃一惊:「是么?可我怎么觉着,章小奇更像您呢?您没弄错吧?」



  直到此刻,他对柳嫣娘所讲的故事也只是信了七八分,关于自己身世这部分

则只信了六七分。其中缘由,主要是因为柳嫣娘似乎随口就可以讲出一段动人的

故事,而且情真意切,就像起初骗自己的那一段。其次,作为敌对阵营中的一员,

她劫持自己的目的至今仍不明朗,难道真的仅仅是想得到自己?



  因此,对她所说的话和所讲的故事,无月始终半信半疑,心道:「若仅凭直

觉,画中书生和站在后面的那位女子,的确很像我的父母,可那位书生真的是绥

德萧长弓?那位女子又真的是米脂柳青柔么?乍看上去,她身上似有着乾娘的影

子,书生脸上的神情也和乾爹有些神似,我之所以感觉亲切,难道不会就是因为

这些相似之处么?」



  柳嫣娘秀眉微蹙,说道:「这个……我也觉着有些古怪,不过,自生下君儿

以来,一直留在此处由我抚养长大,一个母亲怎会把自己的孩子都弄错呢,也许

只是巧合吧!反正,有了君儿之后,我变得特别喜欢小孩,希望能多生几个,可

惜和你父亲无缘,我也再没遇上心仪之人,直到遇上小奇。后面这些春宫都是我

自己画的……」说到这儿,她忍不住羞红了双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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