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药尸再次出现
揽月最后还是被救回来,可是一直陷入昏迷中。而且更离奇的是,请来的大
夫居然说她是自己不愿意醒来?
昏暗的灯光下,杨存看着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女子,心中的滋味无法形容。
对揽月,爱还远远谈不上。与安氏姐妹和高怜心相比,她的位置不知道被排到哪
里去,对她的异样,也不过就是从那天晚上几乎强了自己的时候开始的。
女人都是复杂的生物,没有一个能够看透,除了乖顺的安巧。其中以揽月为
首,还有李彩玉,感觉她们就是个矛盾体。
「美人,你说你干嘛不愿意醒啊?是不是知道爷有事要问你,所以刻意躲着
爷啊?」伸手抚摸着那让男人们为此疯狂的肌肤,杨存忍不住摇头叹息道:「既
然你不愿意醒,那我就去找你好了。」
混沌一片,杨存潜入揽月的意识不过也就是一刹那的事,便有一股明显的危
险感袭来。
不好,揽月的意识里不是她一个人,明显还藏了一个。这个时代里,究竟还
有谁会那样变态?这种境界,连六丹之境的杨术都不一定能达到。
暗影幢幢,朦朦胧胧,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感受不到,更别提揽月在哪里
了。没有大义凛然的牺牲精神,既然觉察不对劲,那就赶紧走人,要是一个不小
心死在这里,爷可就亏大了。
然而脚步却凝住了,根本就动不了。在杨存心生逃意的一瞬间,眼前豁然开
朗。揽月坐在河边对着自己妖娇地笑。
不对,还是觉得不对,不知道是眼神还是笑,总觉得那是另外一个人似的。
错过视线望进河里,里面幽沉一片,暗潮汹涌,根本没有任何倒影。在这同时,
后颈出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那是一个人的手指,冰冷、粗糙、干枯。
是男人的,不仅如此,还应该是个老男人。在脖颈处摸索,似乎寻找着什么。
恐惧_ 一个毛孔渗出来,沉肩呼吸压_ 心脏,能暂己的咸管在瞬间爆裂。这个人
是在前世吸走自己灵魂的人,那种感觉很真实,不会有错。现在他想干嘛?寒意
布遍全身,牵动的汗毛都在颤抖。
「吱」的一声,门开了。一阵风吹过,在摇曳的灯光下,居然凭空出现一个
人。
而守在门外的安氏姐妹居然毫不知情。
一身破旧的道袍,木簪绾发,精瘦的身子、土黄色的脸上没有任何出奇之处,
是个老道。
屋内安静得可怕,烛光不时发出「啪啪」的声响。除了躺在床上的女子外,
地下的鬣上,一囊获美的男子盘膝而坐,一丽病谨屡……S 印堂之处。
此外还有四颗内丹。
如果杨存这时还能睁开眼睛,他就会发现他的四颗颜色各异的内丹居然已经
变成纯黑色,黑的犀利,让人不安。
还有杨存和揽月两人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脸上如萦绕着的黑色雾气。尤其
是杨存,紧紧皱着眉头,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有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的额间
滑落。
「啧啧,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凭你现在的本事就想跟他斗?太自不量力
了。要不是有本身的优势在,不然你的小命早就没了。」
道士摇头自语,如枯树枝一般的手指化为利爪,一把扯掉杨存的衣服,而之
前似乎是长在他身上的符咒花纹则是清晰的肉眼可见,并且慢慢往下剥落,就像
脱皮一样。
道士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
「多年不见,没想到你的修为居然又精进了。如今……已经是八丹了吧?」
修行者以九为顶,若是真的到了那样的地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几乎就是一
个神仙一般的存在。然而,那样的境界除却千年以前只有一人做到以外,根本就
是一个神话。
寻常之人,最高也就是五丹的修为,像杨术那样的六丹已经是实属难得的天
才。虽然也有一个人修到七丹,可是却也再无法突破。为了能更进一步,他甚至
不惜……
唉,不想了,还是先救回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吧。道士摇头叹息,反
掌过来咬破食指,在虚无中画着复杂难懂的图案,半阖着眼,口中念念有词。
空气中什么都没有,一炷香的时间之后,老道猛然睁大了眼,精光四射,双
手为掌,大喝一声:「定。」
空气中出现躁动,然后一张血色的大网凭空出现,朝杨存的方向移了过去,
罩住他的头部,至此,他脸上的雾气才算散尽。
房里的异动还是引起门外两个人的注意。
「姐姐,你说爷在里面……做什么啊?」之前还是静悄悄的,怎么突然就有
了动静?安宁将脑袋探向安巧,小声问道。
「好了宁宁,说过多少遍你还是学不乖。爷的事情你别打听,他爱做什么……
就做什么。」也不知道安巧想到些什么,脸上有几分不太自然。
「哎呀姐姐,你看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啊?那个女人受了那么重的伤,爷就算
想,也不能对她做坏事啊。」
比起乖顺的安巧,安宁就显得活泼许多,也鬼灵精怪得很。看着自己姐姐的
脸色,就知道她肯定是想不好的事情,认不住就出言打趣。自从被杨存破了处女
之身,对男女之事她也开始懂了一些,不过终究还是孩子,对那鱼水之欢的定义
就停留在「坏事」上头。
「宁宁,你胡说些什么?看我不……」被自己的妹妹打趣,安巧的俏脸红了
一大半,转身就想搔安宁的痒,结果却一下子僵住了。
「姐姐,怎么了?」安宁好奇。
「宁宁,爷进去的时候是不是说很快就会出来?」
「是啊?这都快两个时辰了,也不知道他还在里面干什么?」安宁不满地抱
怨。安巧的眼中闪过警戒,赶紧转身,一边推门一边出声喊道:「爷,我和宁宁
进来了。」
在门被打开的同一时间里,屋内的空气出现不可思议的扭曲。然而等安氏姐
妹进来的时候,一切又恢复正常。
屋里的人只有杨存和揽月,连一张纸片都没有多。
揽月躺在床上,还是之前那个样子,只不过怪异的是杨存躺在软榻上,双目
大睁,望着屋顶,满眼惧意,连喘息都是沉重的,就像经历了很可怕的事情一样。
「爷……爷您怎么啦?」安巧顿时慌了神,过去拉住杨存的袖子,却发现他
全身上下都已经湿透了。那是冷汗。
「所以昨天晚上又有药尸出来活动?」深深地皱起眉头,杨存看着脸色凝重
的杨通宝,感觉自己也被感染了。艳阳高照,本来是出来晒太阳的好天气,但不
知道是那路的衰神看上自己,居然连这点难得的享受时间也不给。
这个时候放出药尸,赵沁云打算要动手了吗?「有没有京城或者是东北的消
息?」要是赵沁云有所行动,一定是为了配合他的老子。赵沁礼都死了这么久的
时间,赵元明也应该快沉不住气了才是。
「是的公爷,昨天晚上出来活动的药尸数量要比前几次都多,有不少无辜的
百姓受害。至于京城那边,不少人打着为皇太孙送葬的旗号往京城而去,有几路
地方小藩王用的还是勤王的旗号带兵过去。不过东北那边却很安静,没有任何异。
一杨通宝一五一十消息回报杨存,也不知道为什么杨存的脸色看起来那么糟,不
禁面露忧色道:」公爷,您……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还请……多多保
重身体才是。「
杨存本来就不太好的脸色变得更黑了。
这是用迂回的方式劝自己不要太过纵欲?不要沉浸女色?该不会是那天晚上
的事情吓到他,给他留下一个自己是不懂节制好色之徒的印象了吧?
不过这事……咳咳,自己明白就好,不用解释,就算解释了也未必有什么效
果,说不定还会越描越黑呢。
「嗯。打着勤王的旗号?勤什么王?带兵?」这些龟孙子找理由也不找好一
点,明明就已经到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地步,还要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这是
人至贱,贱到完全不要脸则无敌。
这时候带兵进京,分明为给赵元明开路吧?赵元明这龟孙子也还真沉得住气。
杨存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药尸再度出现在杭州,定王世子在干嘛?不是调了兵过来吗?怎么还让药
尸这么肆无忌惮?」
「回爷的话,根据得到的消息,药尸实在凶猛至极,所以……」杨存忍不住
心头一跳,接上话头道:「所以调的兵不够用,又继续调兵?」杨通宝诧异的抬
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杨存根本就没有出门还能知道这些事?
杨存的一颗心却沉到太平洋去了。
自古京城乃是是非之地,若是没有两把刷子,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就算你
有两把刷子好了,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指不定哪天糊里糊涂的一条小命就没
了。相较之下江南可不一样。水乡之地,美女如云,再加上天高皇帝远,也就没
有伴君如伴虎的威胁。能在这里窝上一辈子,何尝不是好事一件?
可惜,这定王一家就偏偏就不按常理出牌,居然想先拿江南杭州开刀?也难
怪东北那边暂时对京城没有任何动作了。
借了药尸的名义,兵力调了好些过来杭州。派那么多的正规部队剿灭几个药
尸?这不是扯蛋吗?
所以现在最危险的人其实不是老皇帝,而是自己。赵沁云屡次讨好自己都不
接招,搞不好什么时候他一勃然大怒,派兵过来围剿自己,将自己连锅一起端走,
反正找个莫须有的罪名对他们那些人来说也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提起赵沁云,就不能不提起昨晚的惊险。虽然不知道昨晚是谁借着揽月的身
体差点杀了自己,不过那议险刺激的事情,现在想起来,杨存都能吓出一身冷汗
C
如果不是老道士及时赶来,恐怕自己就要挂了。而且奇怪的还有一点,似乎
那个神秘人并不是想杀掉自己,而是想与自己融为一体?
变态的精神分裂者。
反正杨存真的吓怕了,也幸好处在魂体下不会尿裤子,不然在当时的情况下,
他还真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忍住。
话说,这老道士难道是个世外高人啊?以前看他那么邋里邋遢,还以为就是
一个普通人呢。难怪在他多年的刁难和刻意下,自己从再度睁开眼睛、一眼看见
自己的现状就想找块豆腐撞死的样子,蜕变到现在这样。
呵呵,早知道就多偷学两招。
「臭小子,不要贪心。」
「嗯?」杨存猛然一惊,赶紧环顾四周。
老道士又回来了?
「我已经在你身上用了定魂符,小子你以后最好安分一点,不要再随随便便
离魂,不然死了可别说我没救你。哼哼,不知天高地厚。」
不留任何情面的打击,和曾经在山上的时候同一个德行。
「公爷?公爷?」看着杨存的神情不对,杨通宝赶紧出声呼喊。好好的怎么
突然就变得这么诡异?这段时间的杨存可是让大家吓坏了,就怕他在这种关键时
刻再出状况。
「呃?没事。」杨存很快就反应过来,不过心中的震撼还是无法形容。
刚才的那个声音来自于自己的脑海里,也就是说,其实老道士对自己进行隔
空喊话。也许他的人此刻还在千里之外。
他到底修为如何?居然达到这样的境界?
不过显然杨存没想过昨天晚上老道士又是怎么来的这个问题。
「看来这个赵沁云想在杭州开始作乱了,这几天应该不会只有药尸这件事这
么简单,你告诉大家,要是没事的话,尽量不要踏出客栈的门。」谁知道那个疯
子会做出怎样的事来?「是,属下知道了。」
等杨通宝走了,一道倩影才缓缓走来,手中端着茶盏。
是李彩玉。
现在的她虽然过得不是小姐的生活,可也是吃好喝好,不管是身子还是脸蛋
都和一开始那个面黄肌瘦的她有很大的区别,变得格外迷人。
「爷,请喝茶。」屈膝行过礼之后,李彩玉很乖巧地在杨存身边跪坐下来,
双手奉上茶盏。高挺的美胸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对杨存做着无声的邀请。
随着李彩玉的接近,一股茉莉花香袭来,让杨存的神情一阵恍惚。尤其是盯
着人家胸部看的那双淫眼,简直恨不得化成可以透视的光线。
其实,只要杨存愿意,就算这时候将对方推倒,李彩玉、甚至是这间客栈里
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有半句意见。有一句话曰:「老鼠不留隔夜饭。」说的就是像
杨存这样的家伙。
只要身边有美女,就非得要做些禽兽不如的事情心里才会舒服。
不过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炎龙的事情影响,杨存对李彩玉的感觉,是
有那种色心,却没那种色胆。
难道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顶多就是摸摸小手意淫一下这个女人,连亲个小嘴也不敢。谁知道她的牙缝
里有没有藏着某些被称之为蛊毒的恶心虫子?
接过茶杯的同时,将人家的小手握进掌中细细揉着,杨存心中思量的是要怎
么开口,才能问出李彩玉那些异常神秘背后的隐情?「今天你怎么过来了?安巧
她们呢?」
连身子都已经给了人家,更别说只是拉个手了。李彩玉纵容着杨存的动作,
双颊微红,半低着头道:「宁宁在睡觉呢,巧巧出门去了。」
这种欲拒还迎、半推半就的调调,杨存可是最喜欢了。他心中想着,是先在
她的脸上亲一口呢?还是先重温一下她那对大胸的手感好?口中却随口应道:
「睡觉?」
敢情自己找的不是丫鬟,是小姐啊?自己这个主子都没睡了,丫鬟倒睡觉去
了。「嗯,是的。昨晚宁宁做恶梦睡不着,所以现在去补眠。爷需要什么?由奴
婢伺候你……」
做噩梦?应该是看到那天血腥场面的原因吧?呵呵,还真是小丫头。今晚自
己闲了,一定要好好安慰安慰她。不过有些话不能随便说,听在那些正人君子耳
朵里是没有什么,不过杨某可是真小人啊。
需要什么……说得多么容易引人遐想。
「嗯,我也没什么需要的,你坐着陪我说说话就好。」不满于抓人家的小手,
杨存坏心一起,将手伸到李彩玉耳后,找准一个穴位,用食指轻轻点摸着。
「哦……爷,您不要这样……」李彩玉的身子一颤,赶紧闪身躲开。脸已经
红透。不过她很快又靠了过来,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乖巧得引人犯罪,看得杨
存暗笑不已,同时也心痒难耐。
这样敏感的女人要是逼供的话,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刚要提及那天自己被揽月算计的事,结果思绪又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你说安巧出去了?她做什么去了?」
「哦,巧巧说让天蒲释不囊好,所以去高济堂为笼KSmS药。」
李彩玉的话刚说完,杨存便猛然一惊,失声道:「高济堂?」
「是啊?爷,有什么问题吗?」不懂杨存好好的脸色怎么突然就变了,李彩
玉赶紧问道。
「没问题。」高济堂没问题,是时敬天的师弟开的,肯定没有问题。有问题
的只是它座落的地方离赵沁云的别院并不远,要是药尸出现的话会很危险,这个
发现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
在回答李彩玉的同时,杨存也在自我安慰。没事的,现在是白天,赵沁云不
会这么大胆。而且龙池不是说过,药尸一般不会在白天出没吗?所以肯定没事。
「哦,那就好,爷吓我一跳。」李彩玉柔柔一笑,双手按在杨存的大腿上,
说:「爷累了吧?您就睡会儿,奴婢帮您捶捶腿。」说着,两只小手就握成拳,
拿捏着力道在杨存大腿上轻轻捶起来。
「爷,您觉得这个力道行吗?」
美人当前,就算不能吃,也能好好享受她的服务啊。可是就是说不上为什么,
杨存心中那丝不安被无限扩大,人也站了起来。
「彩玉,你照顾一下宁宁,爷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先出去一趟。」
口中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就已经走了。
「是。」李彩玉应道,脸上的幽怨一闪而逝,泫然欲泣。不过很快就恢复常
态,端着杨存放下的茶杯起身,低下去的头让人看不清楚表情,所以也没有人知
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身体经过几个时辰的恢复,现在已经好了很多。行走在大太阳底下,感受那
分将阴暗驱逐出去的温暖,无比舒畅。不过这分惬意杨存还真的没有多少闲情逸
致欣赏,一出了一品楼的大门,就马不停蹄赶往高济堂,本来想要发功狂奔,不
过想想也觉得没有必要。
顶多就是自己不放心而已,大白天的能有什么事?再说,就算真的出事,赵
沁云应该也不会在自己府门不远的地方作案吧?就算他不嫌晦气,也得考虑一下
别人会不会怀疑到他头上?尤其还是现在这么敏感的时候。
那个人,一看就不是一个脑子进过水的。
「小妞,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上无老下无小,还很能吃苦,你就嫁给我做
娘子吧?我一个人真的是孤苦伶仃啊……」
如果这算是求婚的话,也还算挺另类的,没想到这里居然也流行创新?一番
听起来更像是搞笑的话传进耳中,还是吸引杨存的注意。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
到一个相对来说偏僻的小巷子里,有个看起来明显就是獐头鼠目的年轻人挡住一
个妙龄女子。
虽然算不上是个美人,但是要是配那个男人的话,也真的有些委屈。女子低
着头,也不知道会不会答应。
杨存却摇头惋惜。唉,这个世界上总有根本不搭的情侣,这里又要增添一对
了吗?不过在这个年头,他们的行为也算大胆的了,难道不怕被抓去浸猪笼?
让杨存完全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女子的反应。
「非礼啊……来人啊……」然后便掩面而去,身体可和那个男人没有一丝接
触。
呃?敢情这还是调戏?另类的调戏?杨存愣住,再看那个男人,眼神带着一
丝戏谑。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职业被称之为妙手空空。
这可是一门技术活,也是一项正经的工作。只要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绝对是
生活无忧。当然,其中也有自学成才的,只是不管哪一种,只要步入这一行,就
都会背上一分风险。
那就是吃官司,进牢狱。
没错,这份很有前途却充满刺激的工作,就是窃贼,也就是俗称的小偷。杨
三就是这份工作的从业者,并且还相当敬业。
杨存不免停下脚步且看看接下来的事,这家伙的手法倒是不错。
看着对方女子逃走之后,一脸得意的将到手的钱袋高高抛起又接住,一时之
间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杨存。
「这个大哥身手不错啊。」
闻言,杨三愣了一下,停住刚迈出的脚步。他没想到此刻会有人在附近,听
这人的语气,想必他看见了。
杨三侧过身见过一脸笑意的杨存,先是将手里的钱袋收进衣襟内,然后一脸
颓然,缓缓应道:「阁下看得可满意啊?」
「满意,怎么不满意,不用钱就有戏看,能不满意吗?」
这时杨存也算真正看清杨三的相貌。此人三角眼勾鼻,脸型尖长,一副小人
得志的猥亵模样,但是眼内却闪过一道精明,可见此人还是有点脑子,不至于完
全是一个脑残。
「那我就先走了,毕竟我还得去找个娘子呢。」杨三此刻也在打量杨存,单
凭他身上那一身打扮就知道不是普通人。遇上这类人,又感觉对方似乎也不想多
管闲事的情况下,杨三很识趣的。
「那你可得小心点,这年头的女人可不是那么娇弱。」
目送对方离开,杨存露出一丝笑意。杨三还是太嫩了,尽管有着一手不错的
偷技,但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后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人啊,就该活得提心吊胆一点,太自以为是会早死的。
他也算是提醒过他了,至于能不能躲开,就得看他有没有这个实力,今天遇
上小爷也算是他的好运。
此刻杨三离开刚才的地方,总觉得杨存说得话离奇古怪,仔细一想,却想不
明白。
「咦,那个不是刚才的小娘子吗?」
杨三在转角处看见刚刚才跑掉的女子,色心一起,见她仍是单独一人,不禁
又上前去挑逗。
「小娘子别跑,我真的很可怜,你就可怜一下我吧。」
杨三一边猥亵地说话,一边靠近女子,不顾女方惊慌的尖叫,正想调戏非礼。
他先前便试探过这名女子,知道她的确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女流。
不料女子在他将手伸过来的时候神色一变,不再是先前惊慌失措的模样,娇
美的唇角一勾,手顺着杨三的手腕一抓,反侧一扭,直接以果断的力道扭断杨三
的手腕骨。
杨三大惊失色,连忙站稳马步向后翻身,避开她下一轮的攻击。
这个人并不是先前的女子!
杨三在他手腕被抓住的时候已经注意到这个女子的手并不如之前女子的白嫩
且纤细,骨节分明,手心有着厚茧,明显就是有武功底子的人。再看眼前的女子,
一股肃穆的杀气充满全身,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杨三这个人虽然猥亵,但是正如杨存所想,他并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他每一
次的偷窃都十分谨慎,并不会与人硬碰硬,在遇上对手的时候也很识时务,就算
对方的武功在他之下,也不会随便掉以轻心。
加上他长得一副好色之徒的相貌,经常借调戏普通姑娘的名目进行偷窃,特
别是一些身着光鲜的千金小姐,所以多少次偷窃行为下来都没有遇过被抓包的情
况。
在这个世界还有一个职业,他们和行窃者有着密切的关系。
甚至可以说他们是天敌,如同猫和老鼠一样。
古有兵捉贼之说,他们便是行兵,但是不属于官府管理,他们是一个组织,
以捉取逃犯、悬赏者和接委托任务为生,亦正亦邪,是一个认钱不认人的组织。
按道理说,这个组织的实力可是十分强悍,一般来说,像杨三这样的行窃者
不会想对上、也不太有机会对上。
毕竟行窃者不同于赏金猎人或者接了任务的杀手,他们活在黑暗中做着偷鸡
摸狗的一些小事。杀手有杀手榜,榜上有名者几乎都能从中知道此人的一些样貌
或者其他特征,但是行窃者没有,他们不求出名,只求温饱。
至于为什么杨三会遇上行兵,那只能说他倒霉了。
三个月前,杨三那天本来已经到手好几笔买卖,但他偏偏还不知足,晚上遇
上了偷溜出来的员外千金,于是色胆包天调戏一番之后,还偷走员外千金的钱袋
和玉牌。
这原本也没什么,本来是晚上,员外千金当时也是偷溜出来会情人,就算遇
上贼人,顶多也就在情人怀里哭诉一番,肯定不敢让员外知道。
偏偏坏就坏在员外千金被情夫搞大肚子,当晚她是去找情夫商量肚子里的孩
子该怎么办,没想到这个情夫居然已经是有妇之夫,而且十分惧内,当时又怕员
外千金闹到他家里,于是两人在吵闹之际,情夫不小心将员外千金推下河致死。
杨三劫财后便离开,当然不知道其中还发生这样的事情,想他这些年头调戏
劫财的女子没一千也有七、八百,哪记得那天是哪位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