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邪龙(一)斩龙大业!
“第二十二次任务完成度100%,评价甲,获得愿力点100,总愿力点2100。任务筛选中,请稍候……”
从上个世界抽离,瞬间回到现实,如今的许亦涵,已经能够把缓冲时间压缩到极短,结束任务的时候,就能彻底从中脱身。一世的恩爱甜蜜,像是被压缩在小小的存储卡里,整齐地归置在大脑某个角落,虽不轻易提及,但却永不会抹去。
系统没有人的感情,也无从体会她此刻的思绪,很快又道:“任务获取中……任务:西方斗龙。进入中……”
许亦涵默不作声地等待着白光的降临,而后脱胎换骨,再度寄存在另一具身体上,开始了全新的旅程,唯有脑海中回荡的提示音,像是在宣告她与这个世界与众不同的关系:“身份:使者许亦涵,任务目标:回归故里。任务开始。”
短暂的眩晕转瞬即逝,耳畔隐约传来一声礼貌的提醒:“许小姐?您在听吗?”
许亦涵皱皱眉,扭头转向话音传来的方向,正对上六双情绪不同、却齐齐投来视线的眼睛,她勉强压抑住神色中的微微讶异,抿抿唇,道:“不好意思,刚刚有点不舒服。”
刚刚说话的男人长相阳刚,英武非凡,穿着一身蓝白色礼服,胸前缀着几枚金闪闪的勋章,黄金流苏看起来贵不可言。其他几人一个个衣装贵气,戴着礼帽,显然也非常人。
他们之中有一人显然身份最为尊贵,穿着金与白交织的华贵服饰,白色镶金的帽子上插着一根洁白的羽毛,正面镶着一颗煜煜发光的宝石。帽檐下微微露出柔软的金发卷发,饱满的额下是浓黑的眉、深邃的眼、高挺的鼻及紧抿的唇,英俊的脸庞过于白皙,看得许亦涵母爱泛滥,竟油然生出几分怜惜之意。
他的目光略显忧郁,淡蓝色的眼珠看起来澄澈至极,神色中流露出关切:“许小姐,您看起来脸色不太好,需要医生吗?”
这人正是索拉斯王国的王子乔治·约瑟夫,许亦涵进入安德拉城堡后,一直由他带人陪同左右,此刻一行人正要前往觐见国王陛下。
“没事,现在好多了。骑士,请继续。”
狄克·斯特朗——那位勋章闪耀的男子略一颔首,接着先前的话题道:“许小姐,您什么也不用做,只要站在指定的地方,我们的占星师会负责保护您。王子殿下会率领六千勇士在前方抵御邪龙的进攻,我麾下三百骑士,将负责斩杀邪龙。福克斯伯爵和托兰伯爵在旁策应,他们……”
狄克介绍着屠龙队伍的阵容,许亦涵的心思却有些混乱。
据此前的了解,索拉斯王国位处西方边陲,境内有一条邪恶的巨龙为非作歹,不时在各地掳掠青春貌美的女子和刚出生的婴儿,使得举国上下不得安宁。这条恶龙神通广大,且行迹无踪,狄克游遍全国,终于发现它的巢穴竟然就在王城附近,就在他把这个消息汇报给国王时,恶龙竟然掳走了公主。
一方面震怒于这么大的祸患就在眼皮底下,一方面为最宠爱的小女儿担忧,国王终于下定决心,召集了全国六千勇士、三百骑士、数十名顶尖的巫师,准备一举歼灭恶龙,救出公主。
筹备许久,占星师又说,需要一名特殊的东方女子聚集气运,以此保佑屠龙大业的顺利完成。
索拉斯于半年前派出使者,觐见宣国皇帝,请求帮助。皇帝在全国范围内寻找18岁未出嫁的女子,必须出生于正午12点整,诞下时体重5.13斤,除这几个硬性条件外,还需进宫接受索拉斯占星师的测试,最终,许亦涵成功获得这一殊荣:代表宣国出使索拉斯王国,协助他们屠龙。
目前听来,应该是个类似吉祥物的角色。
“许小姐,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许亦涵眸光一敛,回应道:“诸位,斗胆问一句,我真的这么重要吗?”
遥远的旅途,加繁琐的筛选过程,还要给宣国皇帝献上数量不少的黄金,就为了一个吉祥物?半年时间,那位公主再命大,也够死一百次了,而他们却为请一个花瓶延误时机。
“当然。”王子开口了,他淡蓝色的眼瞳深深凝视着许亦涵,像是能洞穿她内心的一切想法,又令人感到备受关爱,“许小姐——索拉斯尊贵的客人,没有您的帮助,我们永远无法战胜那条邪恶的巨龙。”
他的话到此为止,忧郁而多愁善感的视线,却久久没有移开。那双眼似乎有着攫摄心魂的能力,许亦涵的心猛地一颤,登时被无尽的柔情与感伤包围,一股强烈的使命感驱动着她,尽管还没有得到实质性的答案,胸中却已经燃起了拯救苍生的壮志,又或者,是为了化解那双眼中浓浓的哀愁……
国王陛下的寝宫富丽堂皇,侍女领着一干人入内,狄克低声说:“许小姐,国王陛下的脸色不太好,公主殿下失踪后他就病了,御医开了很多药,只是不见好。”
大概是心病吧,许亦涵报以理解和安慰的善意眼神。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见到国王时,许亦涵仍旧吓了一跳。
隔着半透明的布帘,隐约能够看到床上那人头顶稀稀拉拉只剩几根卷发,干巴巴的脸像失去水分、彻底枯竭的土地,几乎没有肉,只剩一张布满褶皱的皮包着骨头,煞白的嘴唇上裂纹深深,眼皮沉重地耷拉着,半晌睁不开一条缝。裸露的手臂上青筋凸起,瘦得拇指和食指都能轻松圈住。
国王早就不能说话了,王子跪在床前,吻了吻他的手背,低声汇报着已经接到东方贵女,很快就要正式与邪龙交锋,请他快点好起来,等着迎接小公主的回归。
王子说话时嗓音柔和而有磁性,他的声音有着异样的魔力,轻易便能拨动人的心弦。许亦涵注意到,国王干柴般枯萎僵硬的手指一直在颤动,似乎正在表达内心的期许。
七彩邪龙(二)屠龙不成赔个妞金碧辉煌的城堡
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庄园里生长着各色奇花异草,都是从未见过的品类,红的紫的艳丽多娇,蓝的白的高雅纯洁,绿油油的藤蔓上绽着橙色花瓣,铺满了整片院墙。
此刻,盛大的队伍正从这姹紫嫣红中走来,贵气的王子穿着黄金铠甲,后方六千勇士手持长枪,银铠锃亮,齐齐踏步时,震天的轰响引得围观民众屏息瞠目,两眼直勾勾看着,连大气也不敢说。
狄克骑士蓝盔蓝甲,摘下了勋章,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肃杀,蜜色的肌肤在阳光照射下更衬得他刚毅英武。他骑着高头大马,率领三百骑士守卫在王子左右,骏马雄赳赳气昂昂地踏步前行,动作整齐划一。
骑士乃是西方王国最核心的竞争力,并非骑着白马就能被视为骑士。这三百人中的每一个,都经历过血与火的历练,他们自幼经受残酷的训练,手无寸铁在号称炼狱的厥林之域与野兽厮斗,通过重重考验,最终获得至高无上的荣耀。
各位伯爵率领的普通士兵已经在城堡外聚集,张目望去,各色作战服汇成一片片海洋,整齐的列队看起来赏心悦目。
许亦涵有些坐立不安,她被安排在王子身后的马车上,与占星师同乘。
这位占星师穿着深蓝色外袍,上连着尖顶的软帽,一张惨白的脸被遮去了大半。她手里捧着一个发着温润荧光的水晶球,里面像有一团浓稠的雾气,漂浮变幻着各种形状。许亦涵看不出端倪,这位占星师除了走路和跟王室说话,其余时候都闭着眼,偶尔嘴唇动一动,也不会发出任何声响。
这几天被安置在城堡里,除了跟王后说说话,就是每天去给这位占星师看一眼,每次去,还要把手放在水晶球上,不到一分钟,沁凉的球体变得滚烫,许亦涵触电似的把手缩回来,接着就会被侍女带走。
说实话,眼下的情形着实让许亦涵难受。照王子所说,自己不过是去屠龙现场当个摆设,应该没什么危险,但就是因为简单到不合常理,许亦涵又无从知晓内情,甚至连自己到底有什么稀罕,也无论如何打听不出来,这就让人反生疑惑了。
任务目标是安全回国,那就说明原主应该没能安全回国,她必须有强烈的渴望才能召来系统,其中必然有危险。
而且,许亦涵连原主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只拥有到来之前的记忆,失去了先知优势,就不得不步步谨慎。
想到这里,许亦涵有些烦闷,占星师又跟个哑巴似的,一个劲入定,完全没有和她攀谈的意思。推开窗,眺望不远处的一座山峰,那便是目的地——乌鲁克山。
乌鲁克山距离王城不远,连绵起伏的山峦在城堡以东形成了天然的屏障,经年雾气萦绕。山下良田沃土丰饶,有数十座大农场和庄园,但山里却等闲无人敢去。厥林之域就在乌鲁克山西部,那是索拉斯人所能抵达的最深入的地方,也只有矢志成为骑士的人敢去。至于更深入的地方,近百年来都无人涉足。
这一次屠龙,就在乌鲁克山东部,据骑士讲解,士兵们会在外围设下陷阱,然后由勇士带队上山,骑士们负责引诱邪龙,三重网拉开后,许亦涵就在山脚士兵环绕的地方站定,默念占星师给的口诀。
听起来也没什么战术性,不过,许亦涵多少也从占星师身上看出一点隐秘。光是肉搏的话,要一个吉祥物毫无意义,也许他们还有魔法或者别的杀手锏,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西方王国,不能以常理等闲视之。
许亦涵在这里,属于极受尊重但却没有任何权力的人,侍女们恭恭敬敬,骑士王子都礼遇有加,但要问什么,都是很有礼貌地委婉拒绝,试探几次,也就放弃了。
王子领兵,骑士宣誓,成千上万的汉子吼着口号热血沸腾,浩浩荡荡的开拔之后,倒是越走越快。中午暂时扎营歇息了一个小时,下午又继续赶路,很快就到乌鲁克山下。
一切都如骑士所说,士兵们秩序井然,勇士入山,骑士冲锋,许亦涵被引到一块较为开阔的平地上,四周森然列队的士兵个个一言不发,两眼灼灼地目视前方。被清理出来的这个落脚地,不知何时已经画上了双倍臂长为直径的圆圈,当中一个六角形,看起来真有几分邪性。
“把手伸出来。”一贯沉默的占星师突然开口说话,嘶哑的嗓音像石子摩擦着玻璃,听得许亦涵鸡皮疙瘩直竖。
那张看起来年轻的脸毫无血色,猩红的嘴唇开合间,却是老年人的声音。
“……”许亦涵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只得伸出手去,纤白的手腕从宽大的袖中滑出,凝脂般娇嫩的肌肤吹弹可破,手背上隐隐泛着青色,十指细长匀称,煞是好看。
占星师可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她把水晶球笼进袖子,许亦涵瞪着眼,看那轻薄的长袍怎么也不像挂了个水晶球的样子,正疑惑这是个什么障眼法,手却被粗鲁地拽了过去,一根尖细的银针扎破中指,嫣红的血珠瞬间溢出,还被掐着挤,一下子冒出来大片鲜血。
水晶球再度现身,坠落的血珠滴进去,渗入内部,瞬间漾开红色的血丝。
许亦涵被推进六角星圈里,一个踉跄,正要扬声,就撞上占星师狠厉的目光,那黑沉沉的眼珠陡然变色,赤红骇人,顶得她毛骨悚然。
“站在这里不要动!”
不等许亦涵发问,她两眼一闭,双手捧着已经变成血红色的水晶球,两瓣唇上下疾速开合,就听得一串奇怪的语音从她嘴里冒出来,叽里呱啦没完没了。
许亦涵强压着心底的不悦与狐疑,紧蹙的眉心流露出掩不住的焦灼与惶惑。
正当此时,忽而脚下一阵巨颤,瞬间像是天摇地动,颠得许亦涵险些一个趔趄摔倒,而后就听得身后响起凄厉的惨叫!
惊慌中回身一看,只见茂密的山林刹那间从中裂开,参天古树纷纷倒向左右,无数勇士被嘶吼惨叫着,许亦涵甚至能看到断裂的人身被抛上数十米高空,血色纷扬飞溅,残肢内脏挂了满树。
“哇……”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许亦涵弯腰就吐,奈何中午胃口不好没吃东西,干呕了半天嗓子上火也没吐出什么来。
“呼——”一阵滚烫的热风拂面而来,灼得许亦涵感觉浑身毛发衣物都快烧焦了,抬头一看,烈焰腾腾,瞬间将数百人卷入火海,毕剥的声响与人体烧焦的恶臭随着热浪迎面扑来。
许亦涵下意识就要逃,正待踏出圈圈,就感觉被一堵无形的屏障挡住,四下一转,都是如此!
她被困在这个圈子里了!
两眼射出利刃,指向占星师,那人却是丝毫不为外界发生的一切所动,口中念念有词,将水晶球托在胸前,当中的血色不断沸腾、沸腾……
“吼——!”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被烧焦的地面瞬间龟裂,许亦涵站不稳,跌坐在地上,呆滞地望着裂开的乌鲁克山,一条七彩巨龙冲天而起!
龙,西方的龙!
龙身十数米,柔软的腹部一片莹润雪白,七彩的鳞片密密覆盖在后背,两翼长着近乎透明的翅膀,像蝙蝠,但却华丽得如同水晶闪亮。四足相对较短,肌肉遒劲,龙爪足有半米长,尖利得胜过任何兵器!尾巴足有七八米,上生倒刺,一甩一勾,合抱粗的树枝拦腰折断,脆弱不堪。
“吼——”血盆大口一张,一整排尖利的牙寒森森瘆人,小太阳似的火球被喷吐射出,与之俱来的又是声声惨叫。
许亦涵被吓得浑身颤抖,这样庞大的怪兽,一摇头,一摆尾,就是震天撼地,几十上百人被甩向四面八方,叉在利石上、挂在树梢、摊平成肉泥……死法各异。霎时间数百条鲜活的生命就此消失,只余下声声凄厉的哀嚎哭喊。
一个个蓝铠骑士前赴后继地跳跃在树间,身影灵动,起起落落中,许亦涵看见狄克冲在最前方。
一张巨大的网,在天际若隐若现,妖异的蓝光像血液流动,整张网变得越来越清晰,慢慢向下罩……
许亦涵渐渐看清眼前的战局,那邪龙暴躁异常,一个劲地腾身在半空中打着转翻滚,就像搔不到痒处,嘶吼中怒气冲天。刀枪剑光闪动不绝,劈斩在它尾巴和后背上,半点痕迹也没留下,反倒是兵器上被磕出缺口。骑士们灵活地穿梭在丛林中,抬手拉弓,密密麻麻的冷箭从四面八方射向龙腹。那似乎确是邪龙的弱点,雪白处绽开一朵朵血花,痛得邪龙暴怒更甚,庞大的身躯在半空中横摆腾挪,荡开一圈圈余波。
战到后来,连许亦涵也看出它已经力有不逮,竟有抽身之意,但那天网却在此刻闪烁出绚丽的蓝光,从邪龙头顶慢慢逼近,眼看就要形成完整的包围圈,彻底将它网罗。
天网只剩一个小缺口,正冲着许亦涵的方向,邪龙似乎也省悟过来,不再理会那些零碎攻击,一心只想从缺口闯出!
一道骁勇的英姿挺身而出,正面对上了邪龙与之缠斗,定睛一看,正是狄克!他手持宝剑,灵活地躲闪着邪龙口中喷吐的火焰,剑光闪耀,看得许亦涵心惊胆战。
缺口不断缩小,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却见得一支利箭从某个角落飚出,大概是失了准头,指向了狄克。这一箭令他猝不及防,情急之下只得闪躲,那邪龙目眦欲裂,抓住这个机会求生,从缺口中夺路而出。天网的蓝线大概对它伤害极大,鳞片上被刮出火花,鲜血淋漓,疼得邪龙呲牙咧嘴,咆哮一声,森然的牙上下一开,大张的嘴冲向许亦涵!
眼看恶龙来势汹汹,许亦涵吓得手脚冰凉,逃不得动不了,只能暗暗祈祷这圈能挡出它。
就在血盆大口越逼越近时,只听得一声厉喝:“不要对索拉斯尊贵的客人无理!”
许亦涵循声望去,只见一贯优雅温文的王子咬着牙,两眼淬过火似的,淡蓝的瞳孔蓦然攒射出憎恶与不齿,他挥剑一斩,势如千钧。邪龙羽翼一扇便是狂风大作,愤然甩尾,密集的倒刺顷刻间就到眼前!
正当紧急时,王子剑势一转,堪堪避开要害,但那凶兽的巨尾仍旧扫过他的后背,即刻撕裂黄金铠甲,将王子的后背掀去一片,衣衫碎裂,皮开肉绽,瞬间便是血淋淋一大片。
“王子殿下!”狄克怒目圆睁,悲愤的嘶吼声听得人心有余戚。
“王子……!”许亦涵也没想到他竟会舍身来救,话音才落,就听得咔咔的碎裂声,围困着她的无形环罩即刻碎裂,一阵狂风呼来,邪龙血红的口、森冷的牙眨眼间近在咫尺。
“啊!”叫声才出口就又被吞下,死神未到,许亦涵先怂,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轰——”长尾扫过,又一阵狼藉,石块碎成齑粉,凹凸交错裂开的地面被抹了个平。
邪龙后背上七彩的鳞片此刻黯淡无光,原本透明的羽翼此刻也被血色染红,但那巨翅一展,仍旧是遮天蔽日,上下一扇,汹涌的气流冲击得外围士兵跌的跌、倒的倒,如同遭遇暴风。
山中的骑士不甘心,又是数百利箭齐发,没来得及碰上龙身,那一具血淋淋的庞大身躯已经化作指头大的黑点,消失在天际。
“王子殿下!”
“王子殿下!快,随军医生!”
“快……”
乌鲁克山东部像被掰开一个大口子,四分五裂的碎石、烧焦折断的大树、七零八碎的尸体……狼藉的战场,充斥着浓郁的血腥与恶臭,烈焰还在蔓延,冲天的火光照着王子苍白的面庞。
他两眼望着邪龙离去的方向,目光中满是激愤、痛苦、不甘与忧虑。
七彩邪龙(三)长得好看就可以耍流氓吗?没错啊!
“呼——”呼啸的风声过耳,冷风疯狂侵袭在后背,隔着薄薄的衣衫,一层寒意贴上脊背,竟至于渗出细密的汗珠来。
身前却是一阵火辣的炽热,如怀拥熔炉,尤其是胸口处,被火炭贴身烙着似的,滚烫至难耐。
前后冰火两重天,许亦涵就是昏得再死,也醒得差不多了。但她不敢轻易睁眼,只偷偷眯了一条缝,观摩眼前的态势,这一看浑身就是一抖,整个人如雷击一般,呆滞着嘴唇嗫嚅不已。
哪里还见什么七彩邪龙,是一个像漫画里走出来的男孩子,正拥着自己,风驰电掣在空中飞掠。以余光所见地面上的情形,这移动的速度堪比飞机,稳稳当当离地百米以上,一眨眼,底下大片农田、村落、山石丘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掠向后方。
一只白皙至琉璃般剔透的手臂紧紧圈着她的腰肢,将她腰腹部与他紧密贴合,胸前高耸的峰峦也被挤压在他滚烫的胸口。
男孩近乎浑身赤裸,圆润的双肩、微微隆起的胸肌,所见之处,均是一片美好到极点的象牙白。天鹅般的颈子上,凸起一小块不起眼的喉结。
更令人惊愕的是那张脸。若说英俊的男子,许亦涵见过不少,却从未见过这样摄人心魄的脸,不是妖冶的秀美、不是清朗的俊美、不是阳刚的健美,却是宛如天神下凡,极致纯洁、令人不忍亵渎的美。两道剑眉不显过于浓重,凛然地斜压着,琼鼻显露出优雅的弧线,红润的唇与周遭嫩白的肤色相得益彰,唇线微微上扬,紧抿的唇瓣饱满好看。
许亦涵眯着眼打量着他,讶然的视线长久投射在他头顶。金黄色的头发清爽地在风中飞扬,露出光洁的额头,眉心稍上的地方,小小地画着一个红圈,不知是什么材质,赤红发亮,像是流动的岩浆,盯得久了,倒觉得那当中有一团浓烈的火焰。浓密纯亮的金色发丝中,左右各隆起一只小小尖角,肉黄近似橙色,在斜阳的照射下,折射着煜煜的光华。
这……这是龙?那条会喷火,一眨眼能烧死数百人的邪龙?
许亦涵又瞥见他身后偶尔晃过的一条什么东西,止不住好奇又睁大了眼缝,定睛看去,是一条尾巴,一圈圈光泽交错着金、银、黑、白、红、蓝、绿七色,尾尖像一道上扬的小箭头。这拇指粗的尾巴灵活地甩来甩去,不安分到了极点。
就是那条龙……许亦涵心情极度复杂,这个世界的设定也太随便了,说不是POPO原创市集出产的恶俗小说套路,她都不信。
心底的震惊还未散去,又忍不住偷瞄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对了,眼睛。
那是一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左右对称到了足以令世上最强迫症的人满意,赤红色的圆瞳中又有一个极小的圆点,隐约能看出仍是那流光的七彩色泽。此刻那红瞳正如熊熊烧灼的烈焰,毫不避讳地写满了狠厉、暴怒、狂躁,许亦涵心内打了个寒噤,不敢正面与这样暴戾的眼神交锋。
像天使一样美好的脸庞,明明圣洁得让人心生一股虔诚,唯恐轻轻一碰就将他打碎,可那双眼,却又瞬间拉着人深入十八层炼狱。
好在那双眼自始至终根本没有正视过她。
正自感慨,却惊觉身体陡然一降,先前风驰电掣地向前,此刻就风驰电掣地坠落。许亦涵强忍着佯装昏迷,整个人以恐怖的速度与地面拉进距离,就在将要和大地来一个亲吻的瞬间,下坠的速度瞬间收住,又蓦地向她的身后、他的眼前狂掠而过。
头晕眼花的许亦涵这才体会到先前那是怎样可怕的速度,眼前一切都成了高速流动的画面,快到周遭景物只余各色横线,什么也看不清,如果是漫画,大概要有很多辅助的黑线来展示他们现在的动态。
数秒之后,狂飙的速度又瞬间归零,惯性使然,许亦涵觉得自己脑袋和四肢都要分家了。
被折腾得七荤八素,连呕吐的欲望都提不起来,只觉得失去了后背的凉意作为对抗,身前那一股灼热瞬间蒸腾起滚烫的热浪,将她彻底席卷。
来不及去看眼前的环境,来不及思索对策,却惊觉身上的衣物被瞬间撕成了碎片,纷纷扬扬从身体表面脱落,等许亦涵反应过来,玉色莹润的肌肤已然彻底暴露在炙热的空气中。
这具来自东方的绝美身体像对照着黄金比例分割出来,凸起的锁骨细长微斜,上方凹陷处能盛一小洼水。高耸坚挺的乳肉被挤压在胸膛上,白得晃眼的奶子中间挤出深深的沟壑,平坦的小腹紧致光滑,胯部两道斜线交向神圣的私处,一小簇浓黑卷曲的毛发羞涩地将外界窥视勉强遮掩,情急之中并拢的双腿纤长匀称,小巧的莲足紧张地将脚趾蜷缩。
突然经历这等流氓行迹,许亦涵顾不得装昏,瞪着眼略显呆滞和无措地望着他,那双令人敬畏恐惧的眼射出火辣辣的目光,贪恋地流连在她玲珑有致的胴体上,S曲线性感无比,完美无瑕的肌肤挑逗得他手足无措。滚烫的双臂与掌心急不可耐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手指顺着笔直的脊柱不断向上攀爬,拂至突起的蝴蝶谷,更是爱不释手地来回摩挲。
眼瞳中深重的戾气,顷刻间化为丝毫不加掩饰的欲求,直勾勾地扫视着她的身体,视线化作实质性的火光,一簇簇在颈项、香肩、双乳与小腹点燃。瞳孔中满溢的渴求,惊得许亦涵浑身一颤,竟被攫摄得恍然失神,刹那间心底充斥着他想占有她的欲求,很微妙的感同身受。
他的手掌所过之处,无不挑动起肌肤细密的战栗,不知是太过滚烫,还是那一抹浓郁至狂烈的原始欲望从肌肤表面渗入骨血,莫名地令她焦虑不安,心底像有一座火山蠢蠢欲动随时准备喷发,渐至口干舌燥,身心饥渴……
七彩邪龙(四)真正的“龙根”插进蜜穴……
高H“呃……”许亦涵面露羞赧,双耳通红。
紧绷的小腹上顶着一根火热的烙铁,肌肤敏感地觉察到一个硕大的圆头强横地抵着下身,滚烫、坚硬,无须多想就能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化作人形的邪龙身体已经传递出狂热的躁动,那胯下之物却是更显出几分灼人。
“扑通”,心跳如擂鼓,伴着扑面而来的粗重喘息,邪龙赤红的双瞳中刹那间燃起两簇烈焰,火光真实地映入许亦涵眼帘,周遭的温度再度攀升——就在这一刹那,许亦涵还未从先前的默契的宁静中缓过神来,合拢的双腿不知被什么力道强行拉开,露出娇嫩的蜜穴,花唇中的裂缝依旧牢牢紧闭,旋即颤巍巍从中渗出一线银丝。
那根早已蓄势待发的硬物不由分说抵上花唇,顶端的棱角蹭过柔软的唇瓣,将那一丝蜜液涂抹开来。许亦涵警觉地预感到将要发生的事,还未出声,只觉蜜穴中汩汩滑下一道蜿蜒欲液……
“噗——噗呲!”肉冠被浸润得愈加胀大几分,狂暴的欲求因此升腾到极点,粗大的圆头以雷霆之力疯狂顶入蜜穴,隐隐被润湿的内壁迅速缠夹上来,刺激得邪龙一声低吼,猛地挺腰,将那杆硬胀到极致的长枪蛮横地干到更深,脆弱而坚韧的屏障被势不可挡的劲力摧毁,只听得许亦涵嘤咛一声,痛苦的呻吟还哽在喉间,肉柱已然一贯到底,大力撞向花心!
“啊啊~!”空荡宽敞的房间里,回荡着迟滞的吟哦,许亦涵下身战栗,上身弓成虾米状,高耸的酥胸颤巍巍波澜翻涌,粉红的乳尖胀大发硬,撑得饱满圆润。
巨物近乎粗暴地挺入身体,稍显干涩的内壁重峦叠嶂,攀附着粗大的柱身,蠕动、战栗、痉挛、吮吸,一点点磨挤出欲液,试图缓解两具陌生肉体在生硬的交媾中造成的痛苦。
“淫……淫龙!”许亦涵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早顾不得生死与权宜,在此刻怒声斥责,发泄着窜遍周身、深入骨髓的撕裂痛楚,黑黝黝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忿意,泪水瞬间溢满眼眶。
且不说邪龙是否能听懂她在说什么,即便听得懂,只怕也未必会在意。此刻他眼中除却再度升级的欲求,便只余癫狂的喜色,赤红的眸中光华摇曳,流转的岩浆似要嘶嘶冒出青烟,许亦涵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那种几乎化为实质的激情与渴望。
仿若撕裂的下体内被强行塞得满满当当,性器交贴得严丝合缝,彼此凹凸相嵌,隆起的肉粒与褶皱被刮碾至展平,凹陷处被粗硬的棱角撑顶。曲折回环的花径内,细嫩的皮肉一圈圈钳制着悍勇的肉茎,硬物回以再度高涨的热度,随后听得他大口喘着粗气,急促将肉茎拔出大半截,带出淅淅沥沥的淫液与处子鲜血,湿哒哒从交合处泛滥开来。
“唔唔——”许亦涵才叫出声,又被一下凶肆狂野的插捣,顶得五脏错乱,浑身骨肉酥麻,还可察觉到震颤的余韵。大开大合的暴戾抽插迅速将这一股触电般的剧痛转为频繁,暴风骤雨拍打着女人娇软的胴体,腿心晕开鲜红的血丝,两眼堕下滚烫的泪珠,浪潮一波波窜上脊柱,淹没头顶,经络痉挛得渐渐麻木。
那一根疯狂进出的肉柱,非但硬如钢铁,细细体会时,还有几重狰狞处。
拳头大小的肉冠捶打着花心,一碾便将数点敏感突起刮得战栗,一捣便有千钧之力一浪浪席卷周身;棱角坚硬,毫不留情地刺入坚韧的肉壁,所过之处,又是道道深痕,未及复原,下一轮擦磨转瞬即至;粗长的柱身上隆着螺旋状的凸起,交错纵横的青筋更是成片凌虐着嫩肉……
痛……
“噗呲、噗呲……”
邪龙疯狂捣干着女人的肉穴,他两手钳制着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令她的下身亲密无间地与他贴合。每一次冲撞,耻骨狠狠相抵,鼓鼓囊囊的卵蛋拍打向女体;每一次巨棒深入软糯湿滑的甬道,龟头顶得花心大力凹陷;每一次大开大合的进出,勾出外翻的嫩肉与大片透明的欲液,汁水不住地汇成溪流,从交合处淌下……
这具身子便似天生与他格外契合,只操干得数十下,紧致的甬道便已适应肉茎进出的凌乱节奏,毫无规律与技巧的左冲右突,渐渐能被密密突出的肉粒与层叠的嫩褶所迎合。
但凡入到内里,除却因痛楚与紧张而导致的过分收缩,愈发充盈的蜜液协助着肉茎来去驰骋自由,一圈圈媚肉咬上敏感点,直似有人性一般,舔吸吮咬,裹得极近,搓揉得恰到好处,此起彼伏,似一股暖热舒爽从蜜穴深处不紧不慢地吞噬整根巨棒。
邪龙双瞳火光熊熊,那抹异常妖冶的亮光,像在眼底绽开绚烂的烟火,但凡此刻对上这一双眼眸,都可轻易为他所感染。
绝美的纤瘦身体紧绷得愈发笔挺,脊柱上窜动着电流,迅速向四肢百骸蔓延,细长的尾巴狂乱地甩动着,无处发泄这前所未有的快意。他闭着眼,发出困兽般的喘息,漂亮的唇颤抖着,皓白的牙齿轻轻打颤,发出细微的声响,野性十足的低吼不时从喉咙深处滚出,更使得血液沸腾。
化作人形的龙,性器似与人类男子差不了多少,但等破身的痛楚渐渐消减,一股奇异美妙的快感随之高涨,在巨棒酣畅淋漓的大插大干中,最终彻底取而代之——真正的“龙根”与众不同之处,当真是令许亦涵刻骨铭心了。
“唔——啊啊~”巨刃劈入甬道,螺旋纹寸寸碾过柔韧的内壁,一道道细小的坚硬肉粒蛰伏在沟缝中,与蜜穴中的嫩肉拉扯纠缠不休。一旦彼此交集,正似敏感点被一只灵活的手揪住肆意揉捏玩弄,搓得许亦涵身心剧颤,两腿哆嗦,面目微微扭曲,娇喘断续,香汗淋漓……
七彩邪龙(五)插穴……插得冒火?
高H纤长的玉腿盘踞在邪龙腰身处,接合的私处因激烈的碰撞,迸溅出大片淫液,沉甸甸的囊袋拍打得脆响声声,强劲的冲撞催动着龙根大肆欺凌着窄小的蜜口,原本不足指宽的小肉洞此刻被蹂躏得发红微肿,被那疯狂进出的肉柱强行拓开,拉扯着蜜汁涂裹的嫩肉,一抽一送,媚肉攀附着柱身瞬间从女体内剥离一般,带出许亦涵似难耐又似销魂的吟哦。
“嗯……嗯~~啊~!”炽热滚烫的肉柱向穴内一顶,快感如电流四窜,插弄得小腹酸软,四肢乏力,酥酥麻麻说不出的快意。
欲望的深海正如无底洞,不去撩拨也就蛰伏在心底,略微挑逗,再加以满足,便会令人索求无度,难填的欲壑不断扩大,腿心那紧致的肉洞像将体内的空虚全部打通,但有些许不被填补,便如附骨之疽,又痒又空,扰得浑身骨肉无处不别扭。
双腿缠得更紧,使着浑身力气扣押着邪龙将胯下巨物顶入媚穴,硕大的圆头势如破竹,碾过甬道,一气又贯入蜜穴深处那一处嫩肉,花心一陷,只能由着那根烙铁般的大南傍国在穴里胡搅蛮缠,翻弄得心旌摇曳,媚液潺潺……
“哦啊~~哈……啊、啊……好舒服……那里……那……啊~~”女人香腮绯红,媚眼如丝,眼瞳中满盛着极致的舒爽惬意,那蜜穴里得了意趣,竟跟着心花怒放,眼神愈发含情脉脉,不无勉励与崇拜地目光毫无掩饰地对上那赤红瞳孔。
秀挺的上身伏在邪龙胸膛处,又软又白的大奶子随着剧烈的耸动不时上跳,乳尖擦过,又是一阵电流战栗着荡开。勾着他颈项的双臂莹白泛光,手心里沁出细密的汗珠。
偶尔低头,就见小腹被插得顶起小山,抽离时,交合处那根威猛的巨根大半截,果真与众不同:肉粉色柱身水淋淋滴着淫液,血丝混在当中,更显得狰狞恐怖,表面一道道突起的棱角呈螺旋状上升,凹陷处肉刺丛生,竟比狼牙棒更教人胆战心惊。
这样一根悍物,插在穴中,翻搅搓碾那柔嫩的媚肉,恣意凌虐坚韧的内壁……许亦涵只看得一眼,便觉得甬道内又泻出一股淫液,幽穴深处搔痒不止,恨不得被它插干至死。
淫浪的心思一起,等肉茎捅到穴里,更觉出蚀骨的销魂来。许亦涵浪叫不止,摆着柳腰,臀儿颤颤,抛却了羞臊廉耻,一味迎着那巨物挺身,令肉冠捣蒜般杵着花心,越干越深,越插越狠。穴儿里水声咕叽,甬道收绞得更紧,箍着柱身不教它轻易出去,嫩肉更黏糊得紧,舔着吮着,只管纠缠,附着得一丝缝隙也无。
“嗯嗯……”邪龙兽欲大涨,未经压抑的喘息阳刚十足,原本就炽热如火的身体,此刻真就像烈焰中心一样,一股子强横的热浪不断向外扩散,笼罩着许亦涵,将她融入强劲的搏动之中。
他额上那抹红圈像个自然发热的小太阳,岩浆流转,只看一眼都要被那蒸腾的热气席卷入内,瞬间化作一滩血水。发狂的赤红眼瞳里赤裸裸散布着欣喜、激情与癫狂,像是听懂看懂也感觉到了怀中女人的配合和鼓励,霸道的抽插像高速马达动作着,巨棒不见半点疲软,一个劲猛干狠捅,肏得女人两眼翻白,浑身战栗,双臂圈得更紧,指尖不觉刺入他颈后白嫩的肌肤。
“呜哩哇啦……”邪龙额角青筋隆起,似乎头上的龙角也随之变得更加坚硬,他吼了一串稀奇古怪的语音,虽然不懂是什么意思,但从神情与举动看得出来他很兴奋,胯下高举的肉柱接连插耸数十下,迅疾如雷电劈闪而过,弄得许亦涵连喘息的功夫也没有,就被接连不断的浪潮淹没,媚声大叫着,浑身痉挛颤抖,脊柱拧成弓,昂首两眼发直,十指一张一合浑然失控,待双足猛地擎着邪龙的腰身狠狠一拧,玉穴里骤然泻出一股炽热的精水,淅淅沥沥冲刷着肉冠……
妙不可言的快感冲得大脑刹那间丧失思考能力,电流决堤似的乱窜,所过之处,筋骨血肉无不酥麻,眼前便是红一片蓝一片,炫目的光华轮番上映,身子轻飘飘的,爽得魂魄都像要从肉身抽离出去。
小腹一热,欲液涌泉似的一股股向外冒,蜜穴中的碰撞、擦磨、辗转,再度攀升至迅猛与疯狂。邪龙吭哧吭哧着狠捣狠插,巨刃在花径中来回往复,越收越紧的甬道被剐得泛红,柔韧的内壁上留下斑驳的凹痕,还未来得及复原,很快又被肉柱的棱角肆意碾过……
狂猛的插干直将性器粘合得融为一体,大力的耸动顶撞得女体摇摇欲坠,玉穴内诸多敏感点被高频度地刺激着,高潮巅峰过后,再度跌落至波澜起伏的巨浪波涛中,沉浮起落,快感一圈圈漾开。
女人红唇白齿开合不定,不时咬着牙哼叫,不时抿着唇唔嗯吟哦,樱唇上印出一排齿痕,过于汹涌的快感淌过周身,竟连如何发泄表达都成了难题。小脸上一会儿欲仙欲死、风情万种,一会儿痛苦扭曲、楚楚可怜,间或又有几分糜艳,细长的颈项绷直了后仰,青色的筋络从白皙肌肤上浮现,极为性感。
邪龙两眼发直,毫不避讳地将火辣辣的视线在她脸上、颈项、胸口来回扫荡,红瞳中热烈的爱欲迷离,原始而真挚,有着滚烫的热切。
紧紧交缠的两具赤裸身躯白如玉瓷,腾缠麻绕纠结得如为一体,腰臀部随着抽送的动作一离一合,由着一根狰狞巨物将彼此接连。此刻二人均是大汗淋漓,娇软的女体与刚健的人形龙身在激烈的交媾中战栗、颤抖,发出野性十足的肉体碰撞声。
“嗯嗯啊!好棒~~啊!啊啊!”
“啊……呜?”邪龙红瞳一滞,迅猛的抽动戛然而止,额上红圈骤然闪烁几下,陡然凭空窜出两道火光,迅速烧焦他一绺金发……
七彩邪龙(六)插都插了不能给张帅脸吗
兽交,龙人交……高H紧致的幽穴内蜜汁横流,硕大的龟头顶入花壶,本就狰狞的肉柱再度膨胀,撑得蜜穴满满当当,许亦涵一声嘤咛,便觉浑身触电一般,一切知觉全部被集中在花穴中,快感呈放射状密密麻麻攀援至五脏六腑、躯干手足……
骤然胀大的巨根强劲地跳动着,刺激着每一寸神经末梢,肌肤表层舒张的毛孔大口呼吸,酣畅淋漓的快慰冲上头顶。那龟头抵着花壶尽头一阵疯狂捣搅,铃口陡然张开,射出一股滚烫的水线,强力的冲劲竟将子宫内壁冲刷得痉挛不止,霎时间黏稠的精液便将小巧的子宫充斥得满溢!
许亦涵小腹一阵抽搐,一肚子精液渗出甬道,热浪汩汩涌出,蜜汁随之冲刷着柱身,连带着甬道内褶皱重重叠绞,大肆蠕动着,似有千万张小嘴咬上了硬挺的棒身,细细描摹着棱角与沟壑……
“唔~~~”浑身上下无不舒爽到了极点,鼻翼上坠下两点热汗,檀口轻张,软糯无力地呻吟,婉转的媚声在喉间千回百转,甫一出口,酥得人连皮带骨都麻了。
邪龙太阳穴连连跳动,金发上犹带火光,即刻就要窜上头顶。销魂的快意从尾椎窜上,后背剧颤着,冷汗热汗交替滚下,一条七彩尾巴高高扬起,尖端立得笔直,像利箭正待出弦。
“吼——”俊美若天神的男子勃然引颈长啸,一声震天怒喝带得胯下龙根再度坚硬几分,在湿热淫靡的肉穴中胡乱捣搅。许亦涵被弄得筋软骨麻,两手攀着他强有力的臂膀,指尖划出道道血痕。
“噗通!”紧缠的两人轰然下坠,许亦涵正自懵懂间,娇颤的臀儿忽而触及一片冰凉,刺骨的泉水漫上整个身子,将原本滚烫的玉体浇了个透彻。邪龙额上红圈里,因高潮而失控冒出的几簇火焰被“滋啦”一声淹没,泉面上冒出一缕青烟,周遭泉水瞬间升温,渐渐被混在整片水流中,将那刺骨的凉意都消弭了几分。
骤然受惊,玉穴狠狠收缩,巨根深埋入穴,相抵的耻骨牢牢贴合,私处的火热再度成为所有感官凝聚的焦点。
猛地入水,许亦涵还未缓过神,又是一阵天旋地转,静谧的幽谭霎时被搅得波翻浪涌。若从高处看,那方形泉水池水花飞溅,正中心很快卷出一个漩涡,水流迅疾汇入随着漩涡沉下,两侧高高溢出的泉水迅速向岸上铺开,冲刷着平整的石板。
许亦涵呛了几口水,一睁眼却见两片透明的羽翼像蒲扇,从左右围拢而来,翕张着将她揽入圈中,赤裸的娇躯不由自主贴上一片柔软,雪白的龙腹一阵光滑沁凉,瞬间将她从意乱情迷中稍稍拉扯出来。
脑子一清醒,看着眼前兽性十足的龙身,便下意识瞠目结舌,几乎忘了穴内还插着一根大南傍国。
邪龙现出原形,并没有先前在乌鲁克山看到的那么庞大,算是迷你微缩版,即便如此,许亦涵被他拢在怀中,仍旧显得娇小可怜。
“呜——啊啊~啊!不……不要~”
浸泡在微凉的泉水中,邪龙一甩长尾,就听得哗哗水响。紧接着龙腹至下肢之间挺耸的肉柱,杵在媚穴深处狠狠一搅,绷圆的穴口被泉水一冲,丝丝凉意浸入甬道,刺激得媚穴猛地收绞。邪龙却是趁势抽出巨棒,待蜜穴里饱满的汁水与精液竞相滑下,肉冠再度捣入,对着花心一贯到底,插得许亦涵两腿发颤,哆嗦着,喉咙发干,一叫就带出几分哽咽来。
恢复了兽形,野性也随之释放,龙身癫狂耸动着,强横的劲力早已超越人类所能想象,腹下巨根随之抽送起来,每一下凶狠地刺入花壶深处,拔出时又恶意欺凌着柔嫩的媚肉,甬道收缩舒张地蠕动着,无力抵抗棱角的肆意研磨,直被肏弄得水泻如泉。穴口两瓣软肉早被磨得又红又亮,愈发肿胀起来……
许亦涵被操得骨头都快散架了,除却两手无力地攀着龙腹,只得任由巨根将身子插得剧烈耸动,每每娇躯被顶向后方,又被两片龙翼强行揽回,媚穴无助地撞上狠刺的龟头,霎时间巨棒尽根没入,无死角旋转刮磨着嫩肉,捣搅搓捻,又蹭又揉,直弄得许亦涵一口气提不上,近乎窒息,别扭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凌乱得全无节奏。
身子大半被浸入泉水中,沁凉的水流冲刷着肌肤,倒也舒畅。只是性器相连处大开大合地动作着,不免溅起泉水推入蜜穴,湿暖的甬道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刺激,少不得大幅收缩,再被插得快感连连。
巨棒每每抽出,在泉水中一泡,再入时,重重螺旋棱沟带上数股清泉,一个劲灌入窄洞。那一冷一热同时撞入体内,坚硬的巨棒直挺挺横行无忌,凉意随着形状不定的泉水在蜜穴中流转,扩散到蜿蜒崎岖的褶皱各处。
邪龙哪顾得上这些琐碎内情,只觉得那肉洞中一阵湿热温凉,又一阵绞动痉挛,夹得肉茎爽到了极点,顶端铃口酥痒,几乎又要泄精。说不尽的快慰渗入骨髓,龙首昂扬,接连发出几声长啸,龙身在水中扑腾着,将腹下那根狠挺个没完,干得许亦涵浑身剧颤,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翻着白眼叫个不停。
“呜呜……插……插就插了……不……不能好看……点吗?啊啊~呜……”许亦涵无力地抗议着,对做爱对象从美男子突然变成了一条大龙表示强烈不满。原本还能说服自己,一则逃不了,二则反正是个美男,就当一夜情也不见得吃亏,这会儿一下子堕落成兽交,真是哑巴吃黄连……
“吼……”邪龙嗷嗷叫了一声,反倒肏得更起劲了,飞溅的泉水从他背上密集的鳞片上滴滴答答淌下,七彩的尾巴在水里欢快地扑腾着,这条发情的龙搂着怀里脆弱柔滑的娇躯,竭力克制着力道与肉根的尺寸,而后爆发出又一波狂猛的插干……
七彩邪龙(七)被精液射尿了……
H“呜~~哈~”近乎虚脱的婉转轻呼,在宽阔的空间里荡漾开来,泉水飞溅,落雨纷纷,邪龙着魔似的作死扑腾,许亦涵被激荡的泉水一遍遍冲刷着,乌黑的长发因仰着头,凌乱地铺在石板上,大颗的水珠顺着香肩滑落。
此刻玉体半沉于水中,上半截瘫软着后倚着冰凉的石壁,两条细长的胳膊无力地搭在石板上。
清冽的泉水中,隐约可见一条肉粉色巨棒迅疾如风地前后耸动着,偶尔带出红艳艳的嫩肉,捣入时又将女体狠狠顶撞在石壁上,操干得许亦涵轻哼呻吟不尽。
邪龙不甚灵活的前肢扒开两条玉腿,一个劲用胯下硬物狠刺着肉洞。这销魂所在,越操越紧,越弄越滑,内壁暖烘烘缠夹着肉根,褶皱被巨棒上粗硬的棱角与胀起的细密肉刺好一阵研磨,再一番孟浪抽插,那一排排嫩肉如万千小嘴咬上来,一吮一吸,舒服地邪龙嗷嗷乱叫,身上……身上也不知哪处,胡乱喷水。
“别弄了~啊啊啊……弄……坏了~不行、啊——”女人无力的求饶听来毫无说服力,娇躯战栗着,两个奶子反被这听不懂人话的恶龙凑过大脑袋来,伸长了舌头自下而上舔弄起来。要不是还存着两分直觉,自知牙尖嘴利,只怕还要张开血盆大口来含。
许亦涵脸色比哭还难看,骚浪的肉穴被那根大南傍国不知疲倦地插着干着,嘴里咿咿呀呀叫个不停,爽过头了,连哼声的力气也没有,双瞳剧颤着如登仙境,两腿抽搐不已,穴里狠拧着肉茎旋转蠕动,眼看又泄了身。
这条淫龙非但好色,精力也着实可怕,肏得她喷了十几次水,几乎是个死去活来,也射了好几次,滚烫的精液灌得她小肚子都胀大了许多,像怀胎六月,只是那根东西不见软。
这一番又抛上巅峰,许亦涵两眼呆滞地望着前方,气若游丝,沉甸甸的小肚子里咕咚咕咚满载着淫龙的子孙,被肉棒一插一搅,浑身就跟散架似的,骨摇水晃,连羞臊的情绪也麻木了。
被一条龙反复奸淫着喷水,舒服到疯狂的时候,嘴上胡乱叫着老公和爸爸,一个劲索求无度,心底的廉耻与自我厌弃,再度化作强烈的刺激,引动着情欲,将理智释放,回归到原始。
“呜……”
“嗷嗷——”邪龙虎躯一震,仰天长啸一声,猛地将那胀大到几乎被卡在蜜穴里的巨根拔出,被磨得红亮的棒身上肉刺冒尖,螺旋状盘旋的棱角更如刀锋剑刃,粉嫩的龟头倒残余着仅存的肉感,欲液还未被泉水冲洗去,大南傍国剧烈地震颤起来。
许亦涵浑身抽不出一丝力气,猛然被邪龙前肢搭在腋窝下,立即拎起,从泉水里哗啦啦窜出去,大片水花还未落下,小腹陡然遭受强有力的精液冲击。
松开的马眼里射出一道白浊水线,滚烫的阳精直冲冲喷向腹部,浓稠的浊液在鼓起的肚皮上开了花,四下飞溅的同时,许亦涵下身向后一摆,竟被射得荡开。
下意识低头看着这一幕极致淫靡的场景,许亦涵懵懂的双眼中掠过一抹羞耻与亢奋,腿心红肿的肉洞敞开两指宽的小口,精水混着蜜汁,像牛奶似的落下一条笔直的白线……
“射……射在身上……”樱唇微张,无意识地呢喃出声,颤巍巍的奶子上还残留着口水舔过的痕迹,粉嫩的乳头胀到发硬,更显得浪荡至极。大片乳白从小腹渗进黑色的丛林,蜜穴里流出的液体更是源源不绝,此情此景,再度刺激着女人敏感到上限的身体,“哗——”地一下,私密处一道白亮炽热的水线划出漂亮的弧度,一股尿液从两腿间天女散花似的喷向邪龙雪白的腹部,一股腥臊味混在浓郁的麝香中弥漫开来……
竟然……竟然被射得失禁,许亦涵两眼一翻,正自抽搐的娇躯扛不住浑身乱窜乱涌的电流,羞意与快意同时崩断了最后那根弦,带着销魂蚀骨的舒爽,径自晕了过去……
在极乐中昏迷的前夕,涣散的眼瞳里,映着龙首额上一个闪亮的白圈。
“吼!!”邪龙仰天怒喝,尾巴翘得老高,他浑身一震,后背上密密麻麻的七彩鳞片突然散发出炫目的光华,流光溢彩,摄人心魄。
额头那个白圈,转了一下,忽然缩成了周长七分之一的圆弧,一个新的环再度浮现,赫然正是对应着龙鳞和龙尾上的七彩。
光环一亮一闪,龙身化作人形,美男子再度浮现,修长白皙的两臂将许亦涵揽在怀中。
雪白的身体似乎还散发着淡淡荧光,肌肤像上了一层釉,剔透的光泽看起来极为特殊。腿间那根终于老实地趴下,被氤氲在一团七彩雾气里。
他此刻的气质焕然一新,与此前许亦涵所见全然不同,高贵、优雅、傲然,与生俱来的睥睨写满了双眼。红瞳消失,原本瞳内的小圆点被放大,七彩流光重构成瞳孔,让他看起来更加卓尔不凡。
眉心之上,七色圆环光芒散去,像凝固的水彩画,内敛不少。
重生后的男子低头看了许亦涵一眼,神色复杂,俊逸的脸上显出淡淡绯红。踌躇片刻,索性先抛在脑后,又举目环顾早被泉水冲刷得狼藉的周遭,眼底闪过一丝厌弃,像是片刻也不想在这不像话的房间里多呆。秀挺的后背上生出两片薄如蝉翼的透明龙羽,扑闪一下,两道身影即刻化作一道风从门口卷出。
金碧辉煌的宽阔房间里,还隐约浮动着那一场激情欢好留下的气息,暧昧、香艳,粘稠的白浊在清泉里化开,黏连的欲液早已看不出痕迹……
泉水从类似游泳池的长方形凹洞里溢上石板,潺潺流动。除却这一汪泉水,室内靠墙的位置摆着一张红木漆金的床,一应奢华的器具全部难逃一劫,没被水泡也被冲湿了,几个玉杯随着慢慢沉寂的水流不断下沉。
七彩邪龙(八)一只有钱的龙、浮夸的龙、肤浅的龙空气凝固了……
僵硬、尴尬、紧张,如果现在放出许亦涵的心电图,那显然不比过山车平缓多少。
然而里子虚了,面子也是不能丢的。谈判中,最忌讳妥协,一旦神色稍有松动,防线就会摧枯拉朽般被击溃。
许亦涵深吸一口气,尽量放松后,凝视着端坐在黄金宝座上的男子——哦,那条邪龙。她的声音极具东方韵味的柔婉,少了几分甜意,更显得正式:“恩奇都,你是不打算用文明人的方式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了吗?”
宝座上男子穿着华丽繁复纹饰的金袍,胸口垂下一条金光闪闪的链子,其上坠着纯金打造的十字架,小巧闪耀。他柔软微卷的金发在耀眼的水晶灯下反射着光芒,两个小小的龙角似乎也被晕染成了金色,两只眼睛像戴了美瞳一样,流转着七彩的光芒。举着酒杯的手腕上戴着一个纯金镯子,纤长的十指上戴了足足六个金闪闪的戒指,镶嵌着一溜奢华的宝石,海蓝宝石、祖母绿、孔雀石、石榴石、碧玺……
浮夸,很浮夸,非常浮夸,相当之浮夸!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一条有钱的龙。
反正在许亦涵的心里,就算他很有钱,也是一条肤浅的龙。
“卑贱的女人,不要把自己放在与吾同等的地位上相提并论。”斜睨的眼神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丝不屑,右手摇晃着玻璃杯,醇厚的葡萄酒香溢出来,吸引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
“……”许亦涵有点心累,颈部因长期昂首仰视而僵硬,这时勉强一扭头,感觉脆弱的骨头都在咔咔作响。
十级金色台阶上,煜煜生辉的宝座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许亦涵低头看一眼自己屁股下的小板凳,倍感心酸——虽然这也是纯金打造的。
再这么聊下去,不是脖子断,眼睛也得被亮瞎,许亦涵决定换一种解决方式。
“好吧,既然你不想谈了,那就到此为止。”女人站起身来,身上浮夸的串串珠宝叮咚撞出脆亮的响声,有玉石,也有金银——没办法,不穿上这条变态龙觉得足够“文明”的衣服,她甚至连坐在板凳上跟他抗议的资格也没有,用他的话说,“离我远一点,你那身褴褛衣衫是对贵族的亵渎和玷污”……
奢华龙看都没看她一眼,并不在意这个下等人口吻中的威胁之意。
许亦涵离开时,正碰上侍女们鱼贯涌入餐厅,纯银的大圆盘上盛着各色美味佳肴,锃亮的餐盘盖罩着那些山珍海味,许亦涵不用看都知道,反正鸡鸭鱼肉山参鲍鱼无所不有……
妈的,这种龙需要吃人吗?许亦涵几乎可以想象,别说活生生把人咬得皮开肉绽、血肉横流、内脏破碎……就光是拎一个外人进来,至少也要被丢进滚烫的热水里刷上十遍八遍,然后换上特质的丝绸衣物,变态龙才会跟他同处一室。她都可以想象他那厌恶的小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没准还要说一句“下等的人类没有资格呈上吾的餐桌”……
许亦涵腹诽到这里,突然一愣。
既然如此,索拉斯人说他在境内为非作歹,掳掠美女和小孩,不是用来吃?美女还可以理解,毕竟他不但是只浮夸的龙,同时也是只淫荡的龙,小孩呢?不会那么重口味吧……
思绪至此微微停滞,许亦涵细细回想着此前发生的一切,试图把在索拉斯城堡中听到的话和这段时间的亲身经历联系起来。
被掳到这里被操晕以后,醒来就躺在了一张极度奢华的床上,一群美艳的侍女照料她的饮食起居,虽然并不限制她自由行动,但到目前为止,许亦涵还没有找到可供出逃的路径。
后面的事说来就很有些羞耻了,这条淫龙再出现在她面前,是在侍女安排她在温泉里泡了一整天、浑身被刷了个遍之后。然后……然后一言不发就是一顿操,操到天黑又操到天亮,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就走了。
如此反复。
一个月来,许亦涵也摸清了规律,他每周总会安排一天,专注于和她啪啪,偶尔,很少的时候兽性大发,也会多出现那么一两次。
这邪龙会喷火,许亦涵不敢惹,再说反正张开腿不受累还爽得很,有什么必要跟他拼命哦。多数时候他会保持着人形,搞得激烈了也会失控,额头上冒个火、喷个水,或者兹兹出一头雾气把头发给腐蚀了,而后化出龙身,兽性大发还是一顿操……
除了说话的时候嘴贱,眼神也很欠扁,那张脸倒是很赏心悦目,许亦涵有种不花钱睡了牛郎店头牌的快感……
说到对话,第一次的时候他明明听不懂她说的话,一嘴呜哩哇啦奇怪的发音,后来不知道怎么,似乎外语技能加载成功,嘴炮功能开启,不但说得字正腔圆顺溜无比,还尼玛换着花样表达骨子里的自傲,开口闭口先带形容词,诸如卑贱低贱下贱卑微渺小下等……只要是能划分阶级的词,都给用了个遍。
综上所述……跟第一次见面那条热情狂暴的红眼龙简直没有相似之处。
许亦涵忍不住回身去看宝座上正骄矜自饮的恩奇都,他面前悬浮着一柄宝剑,隐隐散发着金光,锐利的寒芒从剑刃上反射到眼底,竟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一股油然而生的恐惧浮上心头。
恩奇都目带欣赏,七彩的眼瞳中微带傲气,似乎对拥有这样的宝物感到十分自豪。
这眼神倒是不陌生,他也经常这样看他金闪闪的宫殿、金闪闪的饰物、金闪闪的桌椅板凳……
可以,这很神经。
有钱龙都是变态。
许亦涵默默扬起嘴角,眼底掠过一抹戏谑与狡黠,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她后退一步,悄然转身离去……
次日,一个侍女慌慌张张地闯进宫殿,她竭力维持着端庄,却控制不住清丽的脸上写满了惊惧。
七彩邪龙(九)愚蠢的女人
“诶——哦嘶叭、里咪……”诡异的读音从许亦涵嘴里断断续续吐出,听得恩奇都额角突突,两个龙角都快气尖了。
“愚笨的女人!”忍无可忍地夺过她手里的笔记本,看到那些字母下面标注着中文同音字,此前那些笨拙的读音显然就是拜这种明显不端正的恶劣态度所赐。
整整上了三周课,每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困守在这间书房里,不能去巡视他巍峨的宫殿、大气磅礴的收藏库、奢华的宝剑们,甚至放弃了傍晚的泡澡时间,却连基本的字母都没教会,恩奇都真是难以理解,在他所见的外语中中文最难,而能说一口流利中文的许亦涵却学不会简单的乌鲁克语。
简直气炸。
“是你没教好。”许亦涵忿忿不平地抢过自己的笔记本,“我三个月就学会了索拉斯语,所以绝对不是语言天赋的问题。”
两个人气鼓鼓地谁也不理谁。
恩奇都快后悔死了。
签订那个屈辱的协议后,许亦涵表示自己的生活不仅需要物质的满足,还需要精神上的快慰。日常的娱乐必不可少,和人的沟通也不可少,至于谈话对象,当然只有整座城堡唯一会说中文的恩奇都。
在被迫充当了三天睡前故事朗读者、收藏库解说员、马术教练等一系列地位卑贱的角色后,恩奇都主动提出要教她说乌鲁克语,以后就可以由侍女和管家满足她的陪伴需求。
许亦涵一口同意,谁知三周后基本毫无进展,奇形怪状的乌鲁克文字比甲骨文还难认,读音更是完全超出想象。加上恩奇都脾气暴躁,教学中很不耐烦,许亦涵一再受挫也感觉到了智商上的压制,现在简直相看两厌……
生了一会闷气,恩奇都吼了一声,化作龙形在宽敞的书房里来回转了几圈,正要出门,瞥见许亦涵神色黯然,身形忽然一滞,呆了一会,龙吐人言,扭捏道:“起来。”
“嗯?”许亦涵才一抬头,恩奇都不知是性子急,还是羞于解释,尾巴一甩,拂过她后背一挑,惊呼声还未出口,整个人已经稳稳当当被抛上了龙背,端坐在龙鳞上。
两片羽翼上下一拍,七彩飞龙窜出稍显狭窄的房门,流星般划过宏伟的宫殿上空,像远处一片茂密丛林钻去。
“哎……?”清风拂面,回头看时,金碧辉煌的殿宇越来越远,来回走动的侍女变成芝麻粒大小,旋即再也无法捕捉到。
这是离开城堡出去玩?许亦涵喜上眉梢,拍拍恩奇都后背上浮夸的七彩鳞片,嬉笑道:“小龙龙,还是你懂我的心意,闷在金闪闪的城堡里,我都快视觉疲劳了。”
恩奇都不满地一拍龙翼,后背狠颠了一下,差点把许亦涵甩出半米高,吓得她“啊啊”乱叫,就听见那个一如既往欠揍的声音在说:“吾名恩奇都,不要用如此粗俗的名号称呼吾,否则让你试试摔成肉泥的滋味。”
许亦涵忙不迭揪住一片白色的龙鳞:“你不怕被拔了鳞就试试。”
“吼——”七彩龙在空中愤恨地打了个转,“你敢!”
“有什么不敢,我都要摔成泥了。”许亦涵阴测测一笑,“掉一片龙鳞,你这背上可就秃了一块啊,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么不整齐以后你敢出去见别的龙?你有脸去相亲?”
“呼——”一团烈焰喷出十来米,恩奇都气极,真搞不懂自己画蛇添足带上这么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出来,是不是脑子进了水。
“飞稳点。”许亦涵得寸进尺吆喝了一句,“驾~”
“……”邪龙两眼一翻,快背过气去,“吾乃血统尊贵的七彩龙,不是那种下等马……”
“哦,驾~~”
“……”
两人闹哄哄飞越小镇与村落,龙身不知不觉膨胀数倍,比此前在乌鲁克山所见更为巨大,龙首处一会喷个水一个吐个火,还冒了一团强酸雾气,差点把恩奇都的龙角给腐蚀去半截。
“轰——”七彩流星窜入密林,带起的狂风吹飞了大片落叶,这一声骚动引得蛰伏在深林中的虎豹如临大敌,猛兽的嘶吼声此起彼伏,在四面八方看不见的地方彼此呼应,听得许亦涵心惊肉跳。
这一片绵延的山脉比乌鲁克山更加险峻巍峨,数十米高的参天巨树罩在头顶,遮天蔽日。深林中氤氲着阴冷的空气,久不见光,动物尸骨堆积腐烂的气息充斥在鼻间,影影悼悼的瘴气遮掩着沼泽的狰狞面目,随时等待着猎物闯入,深陷其中。深绿色的藤蔓缠满古树数人合抱粗的枝干,鸟兽惊起,丛林里窸窣地闪过尖头毒蛇的影子,还有密布的蛛网悬挂在两树之间,阴森的黑灰光线里,大片爬虫成千上万像一片黑色的海浪涌来……
“啊啊啊!”许亦涵紧紧揪着龙鳞,生怕从他背上掉下去,清冽的空气里似乎还留存着大自然弱肉强食法则下的血腥气,越是深入,越感到心跳如擂鼓,七上八下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恩奇都似乎从中得到了莫大的快感,洋洋得意道:“卑微的人类,还不承认自己是低下的种族吗?”
他放慢速度,昂首就是一声长啸,响动震天,古树上扑簌簌落下几十个鸟巢,叶片凋零,地面的震荡迅速传递开来。许亦涵眨眼的功夫,就见先前看起来十分平静的灌木丛、密集缠裹的藤蔓中,迅速窜出数十只野兽,零散着四下逃开。虎背熊腰的猛兽跑起来像一支离弦的箭,只在眼前浮光掠影地留下一道黑一道棕,迅速消失在了视线里。
定定心神,许亦涵勉强道:“……人类的祖先就是在这样残酷的环境下,渐渐站上食物链顶端的。哼,你所谓的王,吉尔伽美什,难道不是人类吗?”
“你怎敢将自己与吾王相提并论?他是超神的人类,吾等龙族甘愿臣服于他。”
许亦涵嘟囔道:“都是两只眼睛两条腿,谁怕谁啊,他不也要吃饭喝水上厕所啪啪啪,最后还要死哦?”
“你……”恩奇都怒目圆睁,正要试图宣扬吉尔伽美什的无上英勇,以理服人,扭头的功夫,却见一道冷光划出弧线,直指许亦涵的咽喉。
“吼——!!”
许亦涵眼前一花,就见一张血盆大口疯狂逼近,吓得猛揪着龙鳞,惊叫一声:“啊……”
庞大的龙身电光火石间转了个向,一团浓白的雾气喷向那大张的口中,恩奇都怒斥一声:“该死的女人,别弄坏吾的龙鳞!嗷!”
“嘶嘶嘶——”
七彩邪龙(十)不是冤家不聚头
嘶嘶的声响很快转为滋啦滋啦,野兽的怒号在耳畔凄厉地炸开,听得许亦涵肝胆俱裂,定睛看时,只见那猛扑过来的雄壮野兽面部迅速腐蚀溃烂,血色翻涌,红彤彤的肉块迅速糜烂蒸发消失在眼前,袅袅升腾的青烟中弥漫着烂肉的血腥味,森森的白骨露出来,沾染上青烟,很快也被滋滋地化开。
不过眨眼的功夫,一头三四米高、展臂粗的巨兽就这样蒸发成淅淅沥沥的血水,哗啦啦渗入地面。半米高的野草间隙中,黑色的泥土把一大滩血红色吞没。一条条蚯蚓状的小虫子从松软的泥地里钻出来,拱来拱去,似乎在贪婪地吸收着尚且热腾腾的血液。
浓重的腥气扩散蔓延,引得四周虎啸狼嚎,处处劲草摇曳,树枝上一跳三五米的猿猴荡了几下,迅速消失在眼前。
“……”许亦涵瞠目结舌,几乎不敢相信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一场自然界的生死搏斗就这样开始又结束,强大的生命被更强大的存在转瞬间吞噬。而她,也在那惊魂片刻,与死亡擦肩而过。
恩奇都本想警告她不要乱拔龙鳞,七彩的眼瞳蓦地映出她怔愣发白的脸色,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傲娇地甩了甩尾巴,继续向丛林深处飞去。
静默片刻,许亦涵仍是一言未发。恩奇都对此倍感惊奇,接连数次回头去看,险些是失控撞上一块巨石,吓得许亦涵狠狠一拨龙鳞:“吁~~~”
“……”风驰电掣的速度瞬间降到零点,周遭肃杀的风声和诡谲的窸窣细响配合着幽暗的光阴,让时光的流动似乎也随之停止。
恩奇都回首使了个傲娇的眼神,许亦涵翻着白眼道:“好好,你是尊贵的七彩龙。”
恩奇都尾巴一甩,就差哼出声了,二人继续启程,在深林中穿梭。
被密林隔绝的空间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里面充斥着厮杀、缠斗,弱肉强食的法则在这里被贯彻到极致。刚刚目睹一场血腥的杀戮,许亦涵总觉得一口气压在心底,莫名竟觉得忧郁起来。
又是静默许久,恩奇都耐不住道:“在城堡里尽会聒噪,到这里反而不说话了?”
许亦涵漫不经心道:“怎么,你不会还喜欢上我聒噪了吧?别爱上我啊,龙人有别,人类不与禽兽通婚姻。”
恩奇都差点被气笑了,不屑地冷哼一声:“吾乃龙族贵胄,岂是你这下等人能高攀?有时间痴心妄想,不如把精心花在照料家务上,做个有礼仪的淑女,否则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子才会看上你这等野蛮女人。”
许亦涵少见地没有反唇相讥,恩奇都正感到疑惑时,却听她忽然出声问:“你把索拉斯的公主掳到城堡里做什么?”
“索拉斯?”龙尾一甩,恩奇都歪了歪头,似乎在追忆什么,半晌从鼻子里哼出气来,“你说的是乌鲁克山下那个小国?”
“嗯,对啊,就是那天在乌鲁克山,被你烧死了很多士兵的那个国家。”许亦涵话一出口,就很有些后悔,似乎无意中出卖了索拉斯。听他的语气,貌似压根没认出那是索拉斯的军队。
不料恩奇都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这里,淡淡道:“弹丸大的小国,没去过。”
“那人家的公主……”许亦涵蹙着眉,声音却愈发小了下去。
“那种卑微的小国公主,下等的人类,不配进入城堡。”恩奇都对这个话题显然很不感冒,不耐烦地说着。
“怪了,你没抢人家公主,人家干嘛追着被火喷?”许亦涵看出他并不怎么提防这些话题,索性又问了一句。
恩奇都嗷了一声,语气中的轻蔑显而易见:“吾坐拥天下财富,何需做那些野蛮事抢掠人口,城堡的侍女和管家都是血统纯正的乌鲁克遗民,才有资格在城堡里侍奉。低贱的人类觊觎吾守护的宝物,百年来追着吾妄图侵入城堡的何止万千。”
许亦涵吐吐舌,突然电光火石灵感涌现,此前脑海中若隐若现抓不住的信息渐渐浮出水面,旋即讶然问道:“哎,对了,传说吉尔伽美什就很富有,他被称为黄金王,拥有不可计数的宝物,他是你的主人?你是他的守卫?”
“啰嗦!你的问题太多了,吾不想告诉你。”恩奇都似乎警惕心起,截住了话茬,缄默不语了。
许亦涵眼珠一转,有意刺激道:“我看你也不像那么有钱的龙,不会是你弑主抢占了宝物吧?!”
恩奇都果然浑身一颤,气得尾巴都立起来了:“吾誓愿永忠于吾王吉尔伽美什,守护宝库与乌鲁克乃是七彩龙族的使命,更是无上的尊荣,卑劣的女人,不要把吾族与利益熏心、毫无忠诚可言的人类相提并论!否则即便是撕毁克拉米亚契约,被贬为凡族,吾也容不下你!”
看起来真被触着逆鳞发毛了,许亦涵识趣地闭了嘴,在脑海中解析这番对话里的信息,微蹙的眉头忧虑更深,心事越发沉重。
恩奇都也使性子不理她,一人一龙深入虎穴,在危机四伏的原始丛林里默默前行。
飞速向后移动的景物突然清晰,许亦涵回过神来,是恩奇都停止了飞行。一看周遭的环境,却是有些惊艳。
只见此刻他们所在的位置,正是悬崖边缘,下方是云遮雾绕的万丈沟壑,百米之外有一座相对的陡崖,看起来倒像是巍峨的高山被从顶峰用斧头劈开,斩出了一道大裂谷。
坐在龙背上俯瞰下方,只觉得头晕目眩,缭绕的云雾慢悠悠地浮动变幻着,隐约能看到一片苍翠的绿。
“坐稳。”恩奇都提醒一声,展开羽翼,而后一个俯冲,就听得许亦涵的尖叫声在相对的峭壁间回荡着:“啊~~~啊~~!啊!”
“吵死了!”
“我恐高不行啊啊啊?”
“你以前怎么不恐高!”
“这里不一样!啊啊啊!”
“哪里不一样!别碰吾的龙鳞!”
“女人善变需要讲道理吗!”
“吼——”
七彩邪龙(十一)温馨的山洞野合……
微H杂草丛生,掩盖了峭壁上一个山洞的入口。七彩飞龙俯冲而下,准确无误地钻入洞中,周遭被浓重的黑暗所囊括,从云雾缭绕的灰蒙蒙中进入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过渡尚且算不得艰难,但还是引起了许亦涵的惊惶。
猎猎的风声在耳畔呼啸,他们在山腹中穿行,邪龙光华闪动的七彩瞳孔能在黑暗中准确捕捉到所有细节,他的速度不降反升,在蜿蜒曲折的通道内风驰电掣地前行。
“这是哪儿?”许亦涵的声音抬高了八度,目不视物带来的紧张感,让她两手紧紧攥着龙鳞。
恩奇都不安地扭了一下,那感觉就像坐在无人驾驶的飞机上,突然间来了个意料之外的震荡,许亦涵“啊”地一声,突然感觉金光盛放,懵懂中发觉恩奇都不知何时化成了人形。
她细瘦的胳膊牢牢圈住他的后背,手掌碰触到赤裸光滑的后背,拂过突起的蝴蝶骨。高耸的雪峰紧贴在他宽厚的胸膛,感受到略高于人体的温度,还有心脏迟缓而有力的搏动。鼓噪的浪潮似乎触及了边界线,倏忽退散无踪,一股奇异的安然在心底滋长,如春芽。
“吾从前居住的旧所。”恩奇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磁性嗓音给人带来莫大的慰藉,一贯的自傲此刻听来竟有极大的安全感。他的言辞中从来笃定而无慌乱,那股子睥睨天下、无所畏惧,是从骨子里溢出来的,或许恰如他所言,是由尊贵的血统刻在灵魂深处。
许亦涵稍稍安定的心跳蓦然又是一阵剧烈颤抖,莫名地感到丝丝欢悦与安然。
恩奇都没听到下文,略显惊讶地低头看着她。或许是因置身黑暗,她的神色少了几分戒备,素日与他针锋相对的强硬面具悄然剥落,显露出女子天然具备的柔弱,惶惑、兴奋与迷茫的情绪在眼眸里交织,黑黝黝的瞳孔与周遭的黑暗绝不相同,似乎在深邃纯粹的漆黑里,还闪动着几分光泽。透过这一抹光泽,注视陌生的一切,还有他白皙到近乎发亮的胸口。
女人天生的直觉让许亦涵敏锐地感受了那道视线的徘徊与停留,若隐若现,像轻拂面颊的微风。她咬着唇,踌躇片刻,却没有打破缄默。
黑暗为东方女子提供天然的保护罩,卸去伪装回归自然,全然不知至真的一面早已被另一人纳入眼底。观察者默不作声,颇有兴致地揣摩着她此刻心底在想什么。
这一段长路谁也不希望有尽头,彼此似乎突然获得了某种默契,环臂相拥的姿势极其暧昧,疾掠向后方的风声带走稍显急促的呼吸和心跳,谁也没有提出异议或作出改变,原本站在平衡木两端的协议双方,悄无声息地慢慢向对面靠近。
原本因龙鳞被揪产生的些许崩溃悄然消散,恩奇都很清楚他们即将抵达目的地这一事实,这发现竟让他感到一丝怅然,由此又渐渐生长出躁动,从心尖向下蔓延至小腹,一簇火焰游窜在脐下三寸……
“啊……”一声嘤咛,在黑暗中响起,女人的轻哼声带着些许惊诧与欢喜意味,默契中生长出的期许突然成为现实,带来猝不及防的甜蜜。
“咔——滋滋……”这一刹那黑暗中的疾掠骤然停止,一串蓝白色雷电光闪在二人周遭环绕,迅速结成流动的蓝白色球状光网,照亮了四周,也彻底隔绝了二人与幽冷潮湿四壁的接触,岩洞中攀爬的甲虫飞物全部被拦阻在外。
蓝光映着恩奇都的金发,也照亮了许亦涵的侧脸,突如其来的光线并不算刺眼,透过薄薄的眼睑,瞳孔很快适应。
微卷的金发略显凌乱,但因光泽耀目,衬着那白皙英俊的脸庞,却有多了几分潇洒。雷电的迸发的光芒映在两人侧脸上,照着纤长的睫毛投下密密的阴影,女人微张的红润香唇被一口咬住,力道稍重地吮在唇瓣中,舌头长驱直入,很快翻搅着勾出银亮的津液,淡淡的体香无孔不入,强势地带动所有感官,舌面上细密的突起品尝到甘醇的甜蜜,诱使着他不断索求。
“嗯~~啊……”霸道的吻掀起铺天盖地的风暴卷过周身,许亦涵轻颤着依在恩奇都怀里,稍一犹疑退让,上身便向后折成弓形,不得不昂首应对他越来越贪求无度的热辣亲吻。唇瓣上润开的薄薄湿痕像涟漪在皮肤表层荡漾开来,火热、滚烫、强横、激情,一切与此相关的词汇都难以形容这来势汹汹的吻,和倾倒式的占领。
被紧扣在怀中的香软娇躯轻轻战栗着,湿热的唇舌纠缠发出啧啧的水声,无尽黑暗中跳动的雷点游走在身侧,密闭的私人空间带来刻骨的安全感,诱惑着亚当和夏娃偷食禁果,躁动找不到源头,很快就点燃了身体每个角落。
女人柔弱而被动地承接着愈发显得狂热的激吻,一旦退缩就失去了重新抗衡的余地,仅是迎合就让恩奇都感到某种掠夺与主宰的快意。唇瓣映出一个个炽热的吻,从嘴唇绵延至天鹅般细长白皙的颈项,又烙印在突出的锁骨,而后贪婪地向下蔓延,所过之处,柔滑的丝绸寸寸剥落,像打碎蛋壳而后触及耀目的白,露出内里凝滑娇嫩的肌肤……
“恩……恩奇都,别,这里……”女人的娇喘声显得底气极为不足,朱唇轻吐着徒劳的抗拒,恩奇都埋首在高挺的雪峰中,一口咬住颤巍巍抖动的乳尖,利齿滑过香软的乳肉,刮过粉色的奶头,舌尖抵着这一片娇嫩不住搅弄、勾舔,引得女人微颤着,声息中渐渐显露出媚色。
恩奇都一手掐住另一边乳珠,低语声在幽暗的空间里更具磁性,暧昧地缭绕在耳中,将挑逗言辞中的促狭与戏谑放大:“想要这里?”
“不……”开口想要争辩,一出声却惊觉媚声入骨般欲求满满,双颊上羞色渐浓……
七彩邪龙(十二)是男人就操我!
高H轻薄的料子渐渐滑落,贴身的亵裤坠至脚尖,而后彻底失去遮蔽,蓝闪闪的雷电迅速吞没衣物,丝绸化作偏偏焦黑,冒着青烟消散。
恩奇都有力的手臂环在腰间,热烈的吻印在双峰上,他略一屈膝,顶开了女人并拢的双腿,阴阜上蜷曲的毛发微微颤抖,花唇中那一道裂缝不知何时已被润湿,黏腻的欲液涂抹在唇瓣上,闪动着粉嫩的光泽,被一指刮下水痕,拉出细长的银丝。
“啊~啊~要……这里……嘤……”女人浑身一抖,被急剧扩大的欲望刺激得面颊绯红,十指不自觉地收紧,夹着腿欲拒还迎,指节插在裂缝里顺着沟壑滑动,甬道内的涓涓细流泻出蜜口,浸润着指节。
挺立的椒乳被灵巧的舌画着圈逗弄,唇吸舌舔,娇嫩的红豆一经撩拨,便四散出细微的电流。私处的触碰更诱惑着蜜穴里萌生出更多渴求,放大的空虚与寂寥亟待安抚。与他肌肤相亲的部位,被无形的烈焰熔化,岩浆迅速蔓延至经络各处,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在回味记忆中那令人沉醉与迷恋的高潮,想念被填补、被强横侵犯、被雄性气息包围、被疼爱的快感……紧致的蜜穴愈发显得空洞,酥麻的痒深入骨髓,扰得她魂不守舍。
“啊啊~唔嗯……想要……”许亦涵呢喃低语,克制不住地战栗,急促的吟哦高低起伏着,朦胧的眼中瞳孔战栗,流露出赤裸的欲望:想被充满、被贯穿、被激情包裹……
“要什么?”恩奇都清亮澄澈的眼眸中暗影浮动,邪火烧灼着精力过剩的健硕躯体,胯下巨物雄赳赳昂首,从萦绕着七彩雾气你的遮挡中探出头来,鹅蛋大的蘑菇头顶端颤巍巍渗着晶莹的液体,粗大火热的肉棒像沉寂已久的宝剑,在匣中嗡嗡地震着,眼看就要失控。
那根阴魂不散的手指捻着阴核,指腹顶着发硬的肉珠大肆碾压,或捉在指间搓揉不止。微妙的刺激感迅速窜遍周身,敏感的花唇翕张着,洞口泻出潺潺蜜汁……
欲火焚身,连呼吸的空气都觉得滚烫到沸腾,阴核被玩弄的感觉不同于插入时那种肉体交融的真切快慰,更像浮游于表层的火苗,挑逗而不安抚,令人骨肉酥麻。望梅止渴更教人发狂,颤抖的娇躯无言地诉说着内心的躁动,羞臊与廉耻被轻易突破:“进……进去……那个……”
香舌如蛇信子勾舔着唇瓣,氤氲的眼帘中涣散着爱欲,一只小手不老实地探到他下身,猛地握着那根炽热,细腻的手指贪婪地抚摸过高突的棱角,指尖伸向沟壑扫过细密的肉刺,饱胀的巨根突突一跳,上下弹着,旺盛的精力喷薄欲出,浓烈的雄性味道扑面而来,令人心神荡漾。
“好大的胆子。”一只手牢牢攥住她的,恩奇都的唇轻佻地附在她耳廓上摩挲,声音魅惑,傲气十足:“刚才可还说不要。”
手腕动弹不得,所渴求的东西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许亦涵媚声喘息着,下身再度贴近,平坦的小腹刻意与那硕大的圆头摩擦,蜜穴淫水泛滥,花唇泥泞不堪,散发着浓郁的幽香,热辣的氛围再度升温,柔婉的嗓音平添几分喑哑,显然已是忍耐到了极点:“现在要……肉棒……是、是男人就操我!”
恩奇都瞳孔一缩,现在没克制浑身的洪荒之力,手臂上电光一闪,自带着蓝白火花,噼里啪啦地响着。
“哼!不知羞臊的女人,今天饶不了你!”一声冷哼,后背两翼迅速萌生,轻薄透明,向身前弯折将女体拢住护在自己胸口,而后两臂施力,捧着女人纤长的玉腿,撑开呈“一”字形。腿心的蜜穴大喇喇敞开,裂缝微张,滴出透明粘稠的淫液,被龟头顶着,辗转研磨……
“嗯嗯~~哈~”许亦涵兴奋地呻吟着,美背后仰着倚靠在龙翼上,倾身将下体抬高,甬道内收缩着,洞口吐着汁水,亟待进入。
邪龙双眸闪耀,蓄势待发,胀到快要爆炸的肉柱戳进柔嫩的花唇中,将圆硕的肉冠用淫液浸湿了大半,而后对准穴洞,挺身一刺,狠狠将阳物一气捣入,径直贯穿甬道,抵着花心消解着强横的冲撞力道。
“噗呲”的声响与女人妩媚的惊呼同时响起,龙根深埋在紧致湿热的甬道内,急速收绞的嫩肉将棒身缠夹得几近无法动弹,柔嫩的媚肉蠕动着渗入棒身的沟缝中,抚过一根根逐渐变得尖锐的肉刺。花心吮着龟头,坚韧的内壁箍着尺寸骇人的肉根,汁水在擦磨中不断泻出,稍一动作就听得“咕叽噗呲”的靡音。
许亦涵双腿直颤,挺翘的娇臀随之扭动,被刺穿、被撑饱、被强横的巨刃捣搅着身子,四下扩散的快意刺激得寒毛直竖,手背上青筋微凸,指节哆嗦着在他背上胡乱画着线,双眸凝滞,喉间滚出软糯婉转的吟哦:“啊~~啊~好大……插进来了,呜~好满,啊啊~”
“你身为卑微的人类女子,倒是长了个极品的好穴,又紧又滑,还会吸……啊……”高高在上的点评被嫩穴猛然的收缩打断,后背痉挛般战栗着,快感酥到了骨子里,飞快从尾椎窜上脊柱,四散到身体各个角落。
恩奇都喟叹一声,咬紧了牙关款摆精瘦的腰,顶着龟头蹂躏几下,而后将彼此紧密交缠的性器剥离,强行抽出大半截,翻出糜艳的嫩肉。水淋淋的肉柱青筋搏动,被迫大开的穴口充血胀红撑成圆形,这一幕映在颤抖的瞳孔中,刺激度不亚于孟浪的插干。许亦涵急促地娇喘呻吟,恩奇都面容微微扭曲,顺从着高涨的欲望,骤然将巨棒粗暴地捅进甬道,直捣黄龙!
“啊~~~嗯嗯啊!太重了,啊~插坏了~”女人凌乱的叫喊中隐带着亢奋与欣喜,呼吸的节奏被打乱,胸口的起伏再度掀起波澜,两粒红艳艳的乳珠硬胀到极致。
七彩邪龙(十三)你不就喜欢我这骚样吗
~高H“啊哈~~啊~”嫩白的身子猛地向后一耸,许亦涵浪叫着扭着臀儿,腿心那张小嘴却被一根粗粝狰狞的性器堵得严严实实,滋滋的水声从蜜穴内传出,却是生生被截获在穴口,一滴也漏不出来。尖锐的棱角抵在花心旋转研磨,一震一颤,都带得女人浑身发抖,细长的颈子上泛起青色,鼻尖沁出密密的香汗,黑曜石般的瞳孔急剧收缩,太过刺激的电流激荡得手脚痉挛,脑海中更是成片空白与七彩炫光交织变幻。
“怎么肏都还是这么紧,嗯……”恩奇都豁亮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惊异与欣喜,血液集中涌窜至下身,胀大的巨刃披荆斩棘,深深陷入湿滑柔软的蜜穴中,女人一呼一吸带动着臀部肌肉的收缩与舒张,甬道随之碾磨蠕动,敏感的肉冠像被千百张小嘴吮咬啃噬着,酥麻刺激,顶端的铃口被大力吸进花心,顶着柔韧的嫩肉搓滑不止。快感从肉茎根部窜至鼠跷部,火烧般蔓延到小腹,惹得那紧绷处又酸又胀,却是格外舒爽。
恩奇都抛却戏谑意图,挺身大肆耸动起来,硬挺的长枪上淋着黏腻的淫水,一插一捣,摩擦得甬道内壁几乎要生起火来,密密麻麻的肉粒发红胀大,却迎来更加全方位无死角的揉捻。螺旋突起碾过坚韧的穴壁,将一层层蜜汁剐下带出淫穴,迅疾的抽插循环往复,冲撞力道不断加重,次次干到嫩穴最为脆弱的点上,肏得女人秀挺的上身不自觉地挺动着,迸发的激情催动着交媾的节奏不断迈向癫狂。
男子挺拔的身姿岿然不动,两脚钉在半空中寸步不移,打桩机似的肉柱推耸不休,精囊凶肆地拍打着嫩白的臀尖,脆响声中,泛滥的透明欲液上泛起淫浪的白沫。
白晃晃的臀儿被拍打得绯红一片,扩散的血色染得那雪白的嫩臀淫浪不堪,间或被恩奇都掐出几片青紫,肆无忌惮的蹂躏刺激着羞耻感,女人檀口微张,娇喘轻细如羽,千回百转的吟哦酥到了骨子里,听得人血脉贲张:“啊啊……哦……啊……哈~顶到那里……唔啊~好深~快一点……”
左右劈开的玉腿屈成M状,光洁的小腿颤巍巍,小巧精致的莲足紧紧蜷缩,潮水般的快感漫过指尖,身体每个毛孔都在大肆叫嚣着,贪婪地索求更多。
平坦的小腹被插得凸起山包,吹弹可破的肌肤紧绷出微隆的弧度,隔着肚皮似乎能看清龟头的轮廓。恩奇都一面狂插猛干,挺着肉柱不住捶打着花心,一面忙里偷闲将手掌覆上女人突出的小腹。强横的冲劲带来入骨的震颤,隔着皮肉传递至掌心,竟还能体会到硬物的炽热。
“欠干的浪货,这就肏烂你的骚屄,插破你的肚皮!”邪龙两眼喷着火光,冲顶的欲望早已淹没了理性,他摩挲着被反复捣搅撑高的小腹,胯下孟浪的耸动愈发癫狂。笔挺的后背微微前倾,以俯冲的架势,借力入得更深更快,噗呲噗呲的声响接连不断,混着女人的浪叫,形成热烈的交响曲。
蜜穴被强行豁开,狰狞的巨棒进进出出,恣意勾碾过幼嫩的花心,龟头再度拓深,来势汹汹、野性勃勃地亲吻着宫口。刹那间浑身通电似的,四肢百骸荡开一圈圈电流,极致销魂的舒爽令人癫狂。许亦涵“啊啊”尖叫着,瞳孔涣散失焦,身子如同沉浮在海浪翻腾中,忽而被抛高到云端,忽而坠落深海,急流淹没头顶,快感的潮水浸入每一寸肌肤,渗透每一个细胞,霎时间齐齐爆发出刻骨铭心的悸动。
“啊!啊啊啊啊……肏到子宫里……插……大肉棒……呜啊啊~~”媚浪的呻吟带着哭腔,呜呜咽咽,眼瞳中蓄着水汪汪的泪光,看上去楚楚可怜,却更诱发了雄性的蹂躏欲。恩奇都大幅度地摆着臀抽插,螺旋棱角毫不留情地碾过娇嫩的穴肉,层叠的褶皱被稍一磨绞就拧出水来,汁液早已泛滥成灾。
男子起伏的胸肌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养尊处优的白皙肉体随着剧烈的动作,不断散发出特有的野性。七彩的眼瞳中,映着身下玲珑有致的女体,翘臀窄腰,完美的弧线上沿至波澜壮阔的雪峰,又白又大的奶子形状漂亮而坚挺,此刻一上一下大肆摇晃,弹跳得乳波连连。女人尖细的下巴微微抬起,完美鹅蛋脸瘦小且优雅,因动情而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似蹙非蹙的柳眉与轻皱的鼻尖,配合着贝齿咬住半片饱满的红唇,整个人在放荡与矜持、渴盼与隐忍中挣扎,万种风情写进男人心底,勾起无数涟漪微澜。
她柔顺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后,几缕青丝被汗水沾粘在鬓角与颈项上,唇角蜿蜒渗出的清亮津涎滑到脸侧,檀口开合间泻出含糊的只言片语,咿呀声如鲠在喉,此情此景,无不撩拨着恩奇都亢奋的心弦。
“你真是骚到骨子里了,即便没有克拉米亚契约,也真舍不得这张好穴。”恩奇都狠耸如捣蒜,凶煞的巨根迅速被可怜的小穴吞没,每深入一寸,那绷圆的洞口又被刮碾得更加红肿,直至囊袋顶在腿心恨不得挤进去,二人耻骨相抵,撞上时女人骨头都酥了,只觉得奇经八脉无不涌动着热浪,蒸腾得浑身酸软乏力,眼看就要突破临界点,攀上顶峰。
“你不就喜欢我……我这骚样吗?啊~~啊啊啊~肏我……大鸡巴,唔啊啊啊……嗯哼……”女人的话听得恩奇都心神荡漾,擎天巨物硬得如钢似铁,暴风骤雨般急捣猛插,恣意在甬道内左冲右突,剐过嫩肉褶皱,无休止地驰骋在女体内。欲液横流的小屄被凌虐得越收越紧,宫口箍着肉冠,媚肉缠咬着巨根,大力吮吸,竟将男人下身裹得进退两难。
许亦涵像被抛上岸的鱼急促地呼吸着,娇躯战栗不止,腿心一颤,骤然泻出大片滚烫的阴精……
七彩邪龙(十四)好好看着你这嫩屄是怎么被干烂的!
高H“啊~~好……爽死了,啊……唔~啊啊!”许亦涵扭捏地哭叫着,娇躯因高潮而战栗不休,两手指节不受控制地收紧又放开,高耸的雪峰波涛翻涌,小腹抽搐着,连阴阜上卷曲的黑色毛发也随之震颤。
幽蓝闪烁的雷光照亮了曲折蜿蜒的山洞,两具赤裸相贴的身子悬浮在半空快速前行,偶遇岔道,恩奇都亦是熟稔得毫不犹豫选择其中一条,速度全然未受影响。
微扇的两翼翻搅着山腹里久不更换的气流,男子颀长的后背秀挺笔直,一丝不挂的玉体倚靠在他胸口,突起的蝴蝶骨顶在隆起的胸肌上,描摹着莹白的肌理。
许亦涵头枕着他锁骨的位置,身子缩在他怀中瑟瑟发抖,两腿被强健的双臂掰开敞向左右,露出当中粉嫩的花户,正是给小孩把尿的姿势。两瓣花唇不自然地打开,蜜口被此前持久而强劲的抽插捣成圆形,半晌也未合拢。
指尖大小的肉洞上涂抹着浓稠的乳白,淫靡的水渍顺着臀缝滑落,粘连着两瓣白花花的屁股。
此刻肉洞里正喷射着一股清亮的精水,借着强劲的冲力划出一道弧线,稀里哗啦的淫靡声响回荡在悠长逼仄的山洞夹道里,听得女人面红耳赤,敏感的身子愈发因亢奋而痉挛,竟使那阴精久久未完,淅淅沥沥的淫水也随之决堤而出。
恩奇都心情大好,一面驱着龙翼飞行,一面低头咬住她的耳,故意臊她道:“尿舒服了?”
“不……啊~舒服~不是……不是尿……”语无伦次的回应显得毫无说服力,快感连连冲击着四肢百骸,头脑徜徉在无边的欲海中,跌宕沉浮皆是畅快淋漓,哪里还顾得上与他饶舌。
一人喷着水,一人听得胯下再度胀大,正耳鬓厮磨时,却发觉转过最后一个拐角,眼前蓦然一亮:闪动的甬道修得整整齐齐,大块的石板在上下左右严丝合缝地铺开,规规矩矩,大小如一,两侧还刻着长廊浮雕;每隔两三米便立着一根铜柱,上方亮着柔和的白光,细看竟是一颗颗圆润的夜明珠。
越往前走,越是富丽堂皇,待转进一道恢弘的漆金门,转瞬间豁然开朗:足有一千平米以上的宽阔厅堂映入眼帘,地面上铺着青玉石阶,莹润沁凉,四壁贴金,头顶上悬着造型繁复的华丽吊灯。桌椅床铺等家具一应俱全,珍奇摆设处处可见,价值连城的珠玉黄金用作装饰,十二道顶天立地的水晶石柱相对而立,足以闪瞎狗眼。还有数条走廊通向别处,不知那些路径又通往何方。
“你……”许亦涵瞪大了眼,颇有些不自在道,“你这恶俗的品味,果然到哪里也改不了……啊……”
那一声猝然的尖叫伴着些许嗔怪意,一个硕大的蘑菇头插入两瓣臀肉之中,借着横流的欲液润滑,顺着沟缝上下滑动起来。粗糙的肉柱强行挤进柔软的股沟,一抽一插,棒身的螺旋突起刮蹭得白花花的嫩肉火热烧红。那羞耻处被这样猥亵,蜜穴翕张着溢出淫水来,深处竟觉得好一阵搔痒难耐,收缩几次,空荡荡令人失落不已。
闪动的羽翼突然停下,许亦涵仍旧被把尿似的大喇喇叉开双腿,露出娇嫩淫靡的肉洞,余韵仍在,偶尔从洞眼里冒出一簇簇小喷泉似的,一吐就是一道小小弧线……
雷电悄然消散,此刻二人所在之处已是灯火通明,正面对着一根粗大如展臂长的方形水晶柱,剔透如镜面的水晶上清晰地映照着他们的身影:两人眼角眉梢皆是饱食过后的欢愉,未及餍足而春情荡漾,恰恰写满了饥渴与贪婪。女人高耸的双峰莹润挺翘,两粒红豆小巧可爱,嫣红发硬,似在叫嚣恳求着想被揉捏搓捻。小腹下茂密的丛林湿漉漉散发着情欲的味道,微张的裂缝里,邪龙残留的精液散发着浓郁的麝香与腥咸味,野性十足。
小穴还在滴着水,水晶里外皆是如此。
许亦涵发着愣,打量着水晶璧想上另一个自己,半晌才嗫嚅着嘴唇颤声道:“不要……”
相对而立的水晶柱像是两道天然的镜子,细看竟是互相映照着一层层向里叠开,在光彩耀目的柱身内,延展出大片幽长而开阔的空间,一男一女两具原始赤裸的躯体被复制得越来越小,一动便是重影齐刷刷动着,连腿心水光四溢的肉洞也凭空粘贴出十数个,个个油亮浪荡,颤巍巍翕张着等待被插入。
游走在股缝中的巨物稍稍露出一截,硕大的肉冠被欲液抹开艳丽的粉色,敏感的马眼处渗出点点晶莹珍珠,脆弱的顶端圆滑发亮,棱角像褪到双肩处的铠甲,守望着极致柔韧与细腻的性器接口。
“啊啊啊……”股间烙铁般的巨棒就着蜜汁来回摩挲数下,高昂的龙首很快寻觅至洞口,甫一对准,便是毫不犹豫地挺身插入——“噗……噗呲!”恩奇都强劲有力的腰肢猛地撞上女人脆弱的尾椎骨,一条巨鞭从后方顶入穴口,千钧蛮力贯穿甬道,直插得许亦涵浑身乱颤,霎时间骨软筋麻,连五脏六腑也跟着错乱。
硬物热辣粗壮,因进入的角度刁钻,插得格外深,诱使敏感的蜜穴大肆收缩蠕动,褶皱缠绞着肉根旋转拧动。紧密交融的性器不分彼此,咬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辗转一进出,无不惹得电流四窜,直爽得头皮发麻,口中同时发出呻吟与低吼声……
“呜啊……啊啊!插到那里了……嗯唔~好棒,啊啊啊……大鸡巴,用大鸡巴操我,唔~~~”女人媚眼如丝,立时将羞臊廉耻抛之脑后,骚浪地扭着身子,竭力迎合后方的捣干。水雾氤氲的眼眸中,映着水晶柱里无数熟悉的叠影,焦点凝聚在那根微微弯折,看起来像是撑爆了洞口的硕大肉根,兴奋得瞳光发亮。
恩奇都胸膛起伏着,肌肉兴奋得鼓胀起来,过剩的精力集中在胯下,腰肢猛然耸动,巨棒在水淋淋的蜜穴中大肆刮擦,棱角勾带着嫩肉翻出穴外,男人被刺得瞳孔一紧,即刻爆发出疾风骤雨般的插捣,边肏边厉声喝道:“好好看着你这嫩屄是怎么被干烂的!”
七彩邪龙(十五)被龙尾摸着奶,龙根插着穴,生龙宝宝……
高H“啪啪啪……”密集的肉体拍打声在耳畔萦绕,肉棒自后插入穴中,肏弄得欲液飞溅,交合处坠下一缕长长的水线,透明的液体源源不绝地滑落,明亮的灯光透过银丝,折射出道道暖黄。
硬挺的阳物捣入玉穴,碾过脆弱的花径,大肆冲撞着敏感的花心,龟头亲吻着那一处嫩肉,力道强劲的冲撞自媚穴深处震荡开来,小腹随之酸软阵阵,又被肉茎顶得高高隆起。
“啊~啊~~哈……好厉害……弄坏了,呜~”女人两眼涣散,无助地望着水晶柱里的激情画面,快感翻涌积淀,一点点漫过小腹、胸口,随后攀升至肩颈……
花户早已被淫液浸透,两片花唇无力地瘫软,其内复杂的构造也都由娇嫩的软肉组成,此刻被硬如铁杵的巨棒来回擦磨,微微泛红发亮,更是楚楚可怜。
窄小的肉洞被反复的进出强行开拓着,棒身上道道隆起盘旋的高突凌虐刮蹭着穴口的嫩肉,肏得女人欲仙欲死,小腹抽动着,甬道内蜜汁流泻。
胸前高耸的雪峰上下跳动着,峰峦起伏,波澜壮阔。粉嫩发硬的乳珠突成一个小尖头,细看那小小红果及周遭的乳晕,原本细小重叠的褶皱此刻也被充气似的绷直。
一道七彩的长尾忽然绕至前胸,拇指粗细的尾巴藤缠蔓绕,迅速自女人细瘦的腰肢盘上,像一条灵活的蛇钻入深深的沟壑之中,旋即围绕奶子环行一周,像盘山公路不断攀沿上高峰。随后又越到另一个奶子再度缠裹起来。
“唔啊啊!不……不要,呜~奶子……奶子被勒坏了……啊、啊……”女人双瞳大睁,又是羞耻又是惶恐,眼看着七彩的尾巴像绳索捆绑在双乳上,硕大的巨乳被勒出一道道沟壑,束缚的间隙里鼓胀着一团团乳肉,心跳不断加快,有点害怕,却又莫名觉得亢奋。
“你这敏感的身子,只插穴怎么够爽?奶子早就饥渴了吧!”恩奇都显然也因此兴奋起来,两手更用力地将女人双腿打开,胯下性器刺得凶狠,肏弄出飞溅的水沫。
又白又大的奶子被勒得深凹出道道沟谷,尾巴却还在游走蠕动,变换着形式,随意揉捏碾压着雪峰。乳肉被勒蹭得变换着形状,奶头更是颤巍巍硬胀到极致,被龙尾上肉刺似的箭头点了一下,触电般的快感迅速荡漾开来,在经脉中游走窜动,那种无法捕捉也无法预测的感觉,教人又爱又怕。
“嗯嗯啊……哦哦……不要弄那里~啊……好……嗯~”急促的喘息与媚浪的呻吟,伴着玉体各部位过电似的震颤,更显出几分媚色生香,女人嘴角渗出的津涎在下巴上蜿蜒,滴落至胸口,迅速被长尾涂抹开来。白嫩的奶子上裹着糜艳的湿痕,与空气一接触,又有几分沁凉窜入骨髓,异样的快感冲刷得头脑混沌。
“明明很想要!”男人毫不留情地戳穿她的口是心非,尾尖抵着一粒饱满的奶头,深深摁进柔软的巨乳中,娇嫩的红果被肉刺扎着,又被缠裹揉捏不休,很快就被玩弄至肿胀,妖异的血色似乎要从薄薄的皮肉里飙射出来,看得两人均是浑身血流涌动。
敏感的奶子被尾巴揉捻得快感迸发,女人柔弱的胴体内四窜着难以言喻的快慰,被打开双腿露出私密的性器,被粗暴又迅猛地插着穴,被尾巴轻轻重重地束缚着玩弄,被摆出羞耻的姿势眼睁睁看着水晶柱里无数个骚浪的自己……身体上的舒爽心理上的刺激交叠在一起,难分彼此地同时作用在身体各处,令人呻吟、叫喊,却只想索要更多……
“啊啊啊啊……要,要,玩我的奶子、插……插我的穴,好舒服……被、被干穿了,唔哈~~弄到那里了……快……快肏我,干死我……”许亦涵哽咽着浪叫不止,声音一时软糯,一时酥媚入骨,一时急色,一时羞赧,千回百转,婉转回荡在恩奇都耳畔。
“你这低贱的女子真是浪到了骨子里!被你夹断了……啊……大鸡巴插你的穴,干到子宫里,射你一肚子精液,给吾生个龙子。”邪龙一面说,一面俯首凑到她颈间,吻着女人细长雪白的颈项,濡湿的舌撩拨至锁骨,又至圆润的香肩,所过之处,无不激起细密迸溅的火花。
许亦涵被肏得浑身乱颤,呜咽着声音含糊,檀口开合间,急切地叫着:“干~干死我,啊啊……生、生……大鸡巴在穴里弄得好舒服,啊~~~射进来,生龙宝宝,啊啊!”
一波波快感自交合处渗入骨血,顺着肉柱攀至小腹,炽烈滚烫的欲火烧灼着每一寸肌肤与筋骨,尾巴也因此战栗着搏动,酥麻窜上脊柱,很快就漫上头顶。
恩奇都健硕的躯体因肌肉鼓胀而愈发显得强劲有力,薄汗自后背与胸口密集地滚下,伴着激烈疯狂的耸动被挥洒。小腹紧绷,欲火几乎要将体内熔成一片,早没了什么理智与考量,只剩下原始的欲求还在肆虐,腰臀马达似的高速动作着,粗大的巨根一次干得比一次深,又凶又狠,快如疾电。
暴风骤雨般的抽插来得凶猛,男人每一次摆着胯,狠狠撞上女人紧俏的臀儿,当中那根狰狞的巨棒豁开甬道,一贯到底,抽离时似要连身体的一部分也带走。
被入得饱胀充足,被撞得心旌摇曳,被磨得浑身娇颤,被撞得骨肉酥麻,被肏得欲仙欲死,被摇得灵魂出窍,又被抽得患得患失,被卵囊拍打得两颊飞红……许亦涵全然不能自控,身子尽倚靠在他胸口,两腿打着颤,一个劲哆嗦,双乳被恣意亵玩,只得被动地顺从着,不知道下一秒会是怎样的抵死缠绵。
双眸中渐渐氤氲起薄雾,仍不能避免地观摩着自己被把尿式肏穴的模样,小嘴艰难地开合着媚声浪叫,口水胡乱流淌,很快就梗着脖子,浑身抖得筛糠似的,泻出一股阴精……
七彩邪龙(十六)会有王子钻地道来救我这座深藏在山腹里、金碧辉煌的宫殿,着实超乎想象。
约莫十米高的空间令整个底下王宫显得格外开阔,垂下的水晶灯足有三米,造型优美而精致,其上闪耀的夜明珠与其他说不出名字的宝石,散发着柔和的荧光。四壁漆金,精雕细琢着每个细节,大块石板所用的材质极为特别,赤脚踩在上面,竟有丝丝温凉,透过脚底,连身上的浮躁也消减了不少。
红珊瑚、大盆景,装饰着华贵的殿堂,精巧的瓷器和玉石雕件陈列于恰当的位置,书房角落里甚至还有一件1:1的白玉美人雕像,在灯光下通透无比,细看时连根根发丝都清晰可见,竟有几分飘逸柔滑之感,看得许亦涵忍不住伸手去摸,差点被恩奇都打废了爪子。
雕花的梨木陈列架上每一格都放置着工艺卓绝的手工制品,皆出自名家,得来不易,每一件拿出去都会引发震荡与哄抢。至于小巧的挂件、把玩品,就只能以堆积如山来形容。
许亦涵一边看,一边发出啧啧的赞叹,恩奇都如数家珍,一样样解说下来,颇有几分自傲。
“这个能卖多少钱?”
“哇,这个一看就值钱……”
……
真尼玛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恩奇都嫌弃地斜视着她:“肤浅。”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手戴仨戒指的土鳖。”许亦涵摸着下巴,回想起这人在城堡里每天都要巡视一遍库房的德性,觉得自己不算太丢人。
“那也比你强一点。”大概是餍足过后心情不错,恩奇都微微一笑,“再土鳖吾也是坐拥金山的土鳖,你嘛,纯粹只有肤浅。”
妈的,炫富上瘾啊!许亦涵摸着被拍了以后还红彤彤的手背,把这句话咽下去。恰好两人走进一条回廊,她的注意力又被墙壁上的浮雕所吸引,细细看了几眼,竟然画得很逼真,剧情也流畅,很快就津津有味地边走边欣赏上面的英雄故事,把土鳖的事抛在了脑后。
“哟,这个男人厉害啊。徒手斩龙,还是条九头龙……哦哦,这个更厉害了,劈山,震海……”许亦涵忍不住发送了弹幕,评论的语气里充满了虚伪的敬仰之情。
这个主角厉害到开挂,原来西方人画浮雕也会用夸张手法……
恩奇都听出她语气里轻微的不信任感,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慢慢地踱着步子跟在她身后保持特定距离:“这些都是真的。”
“……”许亦涵回头看他一眼,“你亲眼看到的?”
“没有。”恩奇都面露鄙夷,“七彩龙族的血脉里封存着先祖的记忆,后代在开启洗礼的时候就能继承这些回忆。吾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也和亲身经历没有分别,这些都是作不得假的。”
“你的先祖不会就是被斩的那条倒霉龙……”话没说完,头上吃了个爆栗子,恩奇都瞪着她道:“那是坎斯兰丁龙,也被称为邪龙,以吞食人类女子和婴孩为生,最好血腥与暴力。当初,吾王吉尔伽美什斩杀坎斯兰丁龙族首领,他们全族迁移后,至今没有再回来。这是吾王第一件丰功伟绩,也正是在这场屠龙战役中,吾辈先祖与吾王相识,直到他完成三件伟绩被封为黄金王后,受他差遣。”
“哈……这就是吉尔伽美什?”许亦涵盯着浮雕上纤毫毕现的传说中人物正面雕刻像,脸色渐渐虔诚。
恩奇都似乎很满意她这种反应:“是不是被吾王的英勇折服了?”
“那倒还好……”许亦涵舔舔嘴唇,“就是觉得他好帅。”
“……”
两人走过这条长廊,浮雕上详尽地描绘了吉尔伽美什接受考验,完成包括屠龙在内的三件考验,为民造福,其后被封为黄金王,掌管天下财富,他以强大的武力闻名遐迩,大概就是东方神话故事里斗战胜佛的角色。
许亦涵凝视着最后一部分吉尔伽美什接受七彩龙先祖臣服,并且命其看守宝库的画面,默然思忖良久,半晌道:“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否。”
“不当问。”恩奇都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许亦涵翻了个白眼自顾自问道:“不行,再不问,我要睡不着觉了。那天在乌鲁克山,你都快被人怼死了,怎么还有闲心把我抓回来?”
“……”恩奇都脸都黑了,一口气咽了几次没咽下去,勃然大怒道,“你说清楚,什么叫快被人怼死了?区区几名巫师,一张天网,就想置吾于死地?”
“呵呵。”许亦涵面无表情,“死要面子,明明差点就被扁出屎了。”
恩奇都额角突了突,两个龙角变得极其坚硬:“那是卑劣的人类趁龙之威!!吾族年过一百,需接受洗礼,先后有七次,今年恰需典印红龙,正到关键时,能力未固,又不能化形,亦无法回归本尊,才让那宵小之辈有了可趁之机。哼!”
这龙的威严被挑衅,戒心就下降,许亦涵立即顺着杆子追问。
原来这七彩龙的七个颜色,就代表着七个技能,百岁后每七年洗礼一次,典印红龙正是开启喷火模式的必需仪式。在这个过程中,他本尊大部分都在沉睡,只有红龙所占据的那七分之一主宰龙身,被索拉斯人抓住时机,既没有完成仪式,也无法中途退出,就卡在了单龙模式上勉强迎战。
说到这个闪闪又玛丽苏的七彩龙,也是很神奇,一般情况下,他都是七彩合一,偶尔可以只提取某一种颜色作为主导,这种颜色所代表的性情中的部分也会随之放大。简单来说,那天他只有七分之一的力量可以动用,实体只能是喷火的红龙,脾气刚烈暴躁,洗礼中的副作用就会让他发情。
据他所说,当时的她对他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所以临走还不忘叼走了她用以发泄兽欲。洗礼过程中交媾,就会和对方自动签订克拉米亚契约,并且持续到完全结束洗礼、焕然重生那一刻。在此期间,如果对方出现任何意外,哪怕只是心情不愉快,都会对他产生影响,要是出现死亡或强行解约的情况,修炼多年的七彩龙就会被贬为凡族。简言之就是再也不能闪着骚包的七彩光芒了。
“那也不对啊,在场还有占星师是女的呢,城堡里还有你的侍女们。”许亦涵脑子灵光,提出质疑。
恩奇都不耐烦道:“说了你也不懂,你身上有特别的味道。”他看起来懒得再解释了,满脸挂着“你是智障吗”的表情,许亦涵只好摊手道:“那就视作你认为我的魅力非比寻常好了。”
“……”恩奇都听不下去,转身就走。
许亦涵想想还是不甘心,跑上去揪着他的衣角问:“你把我留在身边,就不怕我是故意想办法被你抓来,潜伏在你身边伺机给你致命一击的?”
恩奇都瞥一眼她的手。
许亦涵手一哆嗦,赶紧松开了爪子,生怕弄坏弄脏他尊贵的衣服。
傲娇的贵族龙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就你?”
那眼底的轻蔑和不屑切切实实,毫无伪饰。
许亦涵反常地没有表示愤慨,也没有反唇相讥,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俊美到不像话的脸,目光深沉,良久缄默无声。
……
在山洞里没日没夜地待了许久,回到城堡才发现竟然过去了半个月。恰好下过雨,空气湿润而清新,恩奇都雄赳赳气昂昂去巡视他的花园,许亦涵瘫在床上,无力并拢的双腿神经反射性地颤抖着,红肿生疼的蜜穴惨不忍睹,穴口的嫩肉几乎胀到了两指粗,卡得肉洞连缝隙也快没了。
一碰就痛,不碰也疼,别说下地走路,就是小腹以下动一动都觉得正被凌迟着。
“王八蛋,臭流氓……”磨着牙暗骂着某龙,许亦涵无奈地瞪着天花板,整个人快要无聊疯了。
脑子里一会儿闪过山洞里的奇珍异宝,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从里面偷点东西出来卖;一会儿掠过长廊上的浮雕故事,琢磨起种种不相干的问题来;一会儿却又晃过那条淫龙的身影……蜜穴里条件反射渗出湿滑的液体来,不自觉想起他伏在身上大肆耸动的神情,目光炽热而赤裸,动作强劲地贯穿她……
“咚咚咚……”急切的敲门声把许亦涵从越来越接近意淫的回味里拉出来,小脸上立即浮起一抹绯红,羞耻得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嘴巴:她竟然、竟然在回味被那条淫龙反复操干的情形。
差点被自己毁了三观。
这一走神,敲门声再度响起,门外同时传来焦躁的呼唤,被刻意压低的声音充满了关切与不安:“许小姐,你在里面吗?”
许亦涵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索拉斯语!还有那个过耳难忘的声音,不必开门确认,都能立刻联系到那位略带忧郁的优雅王子。
门猛地被拉开,一只皓腕迅速伸出来,拽着门口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到房中,随后一个脑袋探出来,像做贼似的左右张望了一下,又突然缩回去。
“砰!”门再度被关上。
果然是王子。金发碧眼,英俊的脸略微有些苍白,看起来简直弱不禁风,我见犹怜。
许亦涵急问道:“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进来的?你带了人吗?”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还没等到回答,手已经急不可耐地拉着王子转了几圈,打量得他上下完好没有伤痕,才稍稍松一口气。
“许小姐,你没事吧?那邪龙有没有伤害你?”王子也是一脸忧心忡忡,看许亦涵的确关心他的情况,又道,“那天邪龙把你带走,狄克立即在占星师的协助下追赶到此处,他在城堡周围潜伏数日,并传信回国。我收到消息,立刻整顿兵马,带着勇士们来解救你和公主。既然已经找到他的老巢,狄克建议先救出你和公主,不要过早打草惊蛇。思来想去,我们下令挖了一条地道从外部通向城堡里面,今天终于成功。”
许亦涵看着明显消瘦的王子,不免有些愧疚,她在这里伙食倒是不错,睡得也香,竟然还胖了点……
“我没事,你呢?那天你好像受伤了。对了,你们找到公主了吗?我在这里这么久,都没发现公主的羁押地,会不会已经……”许亦涵瞥见王子黯然的神色,闭上了乌鸦嘴。
王子道:“已经敷过药,基本痊愈了,许小姐不必担心。我们也没有发现公主的身影,或许真的已经被……”
他只迟缓了片刻,又决然抬起头看着许亦涵,道:“许小姐,先别说这些了,您先跟我走!”
那双温柔的眼眸中,萦绕着踌躇、不忍和黯然,似为什么耿耿于怀着,与瞳孔中透出坚决相比,更具情绪上的感染力。许亦涵怔忪片刻,不知为何,竟像是能透过重重复杂心事,读懂他刻意掩盖的失落与纠结,几乎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就脱口而出:“不,你先走吧!我千里迢迢奔赴索拉斯,就是为了协助你们救出公主。现在公主下落不明,甚至连准确的消息也没有,要是只顾着我自己逃生,岂不是本末倒置了?留在这里或许是天意也是机会,王子殿下,你们在城堡外接应,一有消息,我会想办法和你们联络!”
话一出口,连许亦涵自己都有几分愕然,来不及细细咀嚼其中的微妙,王子迟疑片刻,断然道:“不可以,这样让您身居虎穴冒险。许小姐,您已经尽力了,父王和我都很感激您,想来小公主要是知道,也会感激您的恩德与慈悲。但现在,我绝不能再让您以身犯险。”
许亦涵咬着唇,被“尽力”一词刺痛了心脏,慌乱中又对上王子碧蓝的瞳孔,看见那竭力维持着平静、不露端倪的眼底,分明有着浓郁的深情与灼热的关怀,脉脉温情直透到心底里。
“我一定会找到公主的消息!”一句斩钉截铁的话,决绝地抛出。
七彩邪龙(十七)骑着七彩龙游遍千山百川
王子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许亦涵收回目光,低头盯着掌心紧攥的小瓷瓶,里面静静地躺着一粒小指头大小的丸子。
“放入温水中化开,无色无味。”
王子的话仿佛依旧回荡在耳边,那一股怅然在他离去之后,更加清晰地翻涌在心头。
那一天,王子舍命扑来,被伤得鲜血淋漓的一幕,循环占据着大脑。
许亦涵走出房门,在偌大的城堡里四处游荡,神思游离,走马观花看到的风景自然不走心,等到脚步停滞,余光瞥见一栋圆顶状宏伟的建筑,注意力忽然被拉回现实。
她抬起眼睑,凝视着窗明几净的玻璃,其内一排排高大的书架,整齐陈列着装帧精美的书籍,书脊上煜煜生辉,折射着金光。
竟然是个藏书馆?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容她多想,双脚已经向那里走去……
此后小半月,恩奇都每天还是悠然自在地欣赏宝物、检视财富,停止乌鲁克语学习之后,他有了更多时间自顾自玩耍——当然,他号称是修炼。
许亦涵发现这条七彩龙真的不止是长相玛丽苏而已。
有时他化作红龙,在半空中喷火,烈烈的焰光拉出十数米长,周遭的空气被烧灼得滚烫扭曲,蒸汽又被烈焰吞没,火龙耀武扬威地在半空中跃动。
有时他化作白龙,在泉水中翻腾,潜入无尽的地底,凛冽的水流刷洗过他庞大的身躯,拂过琉璃般的鳞片,七彩的光泽在水下变幻着不同形态。
有时他化作蓝龙,扬天一啸,蔚蓝的天空立即阴云密布,雷鸣电闪轰隆隆劈下,蓝白交织的炫目光华伴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咆哮声,将所有碰触到的一切,击打得灰飞烟灭。
有时他化作黑龙,在森林里穿行,凶悍的猛兽一旦沾染上他喷吐的青烟,即刻化作一滩血水,腐蚀得骨肉全无;植物也不能幸免,连叶带根枯萎,节节脱落,湮灭成灰色的尘埃。
有时他化作银龙,则举重若轻,一瞬千里,腾挪闪烁间,漂亮的龙身霎时消匿无踪。
恩奇都无意中说起,只需七年后再度洗礼,典印青龙,再七年后洗礼加冕,金龙身成,即可涅槃重生。
以七彩全身施展这些能力,总是不如单体的专攻,每每变化时,恩奇都个性中的某一点便更为突出。红龙暴烈,白龙温驯,蓝龙霸气,黑龙深沉,银龙优雅,被放大的优点或缺点,不断丰富着她对他的认知。千变万化中,又似乎都是那只开口“尊贵”闭口“卑贱”的傲娇龙。
原本许亦涵时刻揣度着心事,恩奇都不知是发觉她情绪低落,抑或只是兴致偶发,竟频频带她离开城堡,穿行在西方广阔的天地间,出林入海,飞天遁地。
他们在祥和的小镇上出入平民聚集的小店品尝美食,在强盛都市的宴会上看贵族们觥筹交错,在水城纵横交错的河道里遍览繁华,攀爬于巍峨的崇山峻岭,行走在广袤无边的大漠沙尘中。清晨骑着骏马,撒手由它奔腾向草原尽头;夜晚围着篝火,看火星燃起,窜成熊熊烈焰,仰头就是漫天星辰闪烁。
恩奇都在洗礼前的百年间早已游遍千山百川,每到一地历史悠久、遗留古迹之处,便能解说得头头是道。传承的记忆令这个族群变得怀古,许亦涵能清晰感受到他对历史长河中曾有名姓的英雄人物怀着深深的尊崇,对吉尔伽美什更是狂热的爱戴与敬仰。
说到吉尔伽美什,许亦涵无意中问他的结局,恩奇都沉默良久。他极不适应地摆弄着身上朴素的服饰,对于坐在地上——尽管铺了厚厚的毛毯,他仍旧感到极其不自在,好像他尊贵的臀部只要跟地面的距离小于某个范围,就会被细菌瞬间击垮一样。
“吉尔伽美什,还活着。”恩奇都顿了许久,许亦涵没有接话,他果然还有后文,“他沉睡在亚拉汀州的冰川下,由他生前最为信赖的卡姆西冰狼族守护,七彩龙族没有资格接近亚拉汀州,这让吾辈及先祖感到很失落。吾不知道他何时会苏醒,不过,吾王曾经留下遗命,若遇危难,祭出龙珠召唤,吾王的英灵将会凝成一道召唤,七彩龙族可到亚拉汀州觐见他的代理人。”
“龙珠?”许亦涵瞳孔微颤,“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恩奇都斜睨着她:“七彩龙魂蕴含在龙珠中,一生所修,温养着龙珠。你说呢?”
他好像还有话,但嘴唇动了动,没有继续说下去。
许亦涵皱着眉道:“祭出龙珠又是怎么个祭出法?”
恩奇都对这个女人旺盛的好奇心已经习以为常,没有隐瞒:“将筋骨血肉的灵与龙珠中的魂相融合,一旦失去龙珠,龙身消亡,一般来说,可以等同于人类的死亡。”
“……”许亦涵咬着下唇若有所感。
恩奇都不知道她古灵精怪的脑子里又在酝酿什么稀奇想法,他坐了一会,再看一眼天边万千星辰点缀的银河,站起身来,道:“真是无法想象,世上怎会有人能够忍受这样的生活。吾要去洗澡了。”
“你都洗了八次了。”许亦涵翻着白眼。
“八百次都不算多。”恩奇都说着转身就走,恰好一道山风袭来,夜间温度本就低,从村民手中购买的衣物并不厚实,许亦涵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一道黑影展开,划出仓促的弧线,最终落到她怀里,许亦涵一惊,定睛看时,手中正是恩奇都身上那一领打着补丁的长袍,素色、破旧,已经是村民能翻出的最好的了。上面还带着他身体的余温,覆在手背上,一直传递到她身体里。
许亦涵抬头看着他赤裸着上身、只穿一条黑色短裤的样子,莹白的肌肤在黑暗中似乎还闪着光。
“冻死你堕了吾的威名。”他背过身,颀长笔直的后背白晃晃一片,嫌弃的话语带着一贯的傲娇。
七彩邪龙(十八)开战!背叛与决裂!
“砰——啪!”
水晶杯碎了一地,桌子被一掌拍下,从中裂成两半!
一声凄厉的龙啸在城堡内回荡,余韵响彻上空,震动周遭。
许亦涵距离最近,受惊似的后退数步,双瞳剧颤,望着眼前双瞳七彩变换的恩奇都。他周身蒸腾的雾气袅袅上升,华丽的衣衫寸寸碎裂,光裸的后背自尾椎向上蔓延,覆上片片龙鳞,痉挛般抽动的手足也随之扩散。
恐怖的气息,以他为圆心,在房内流淌,溢出门外……
“吼!!”
惊慌之下,手中类似小番茄的圆球被捏得粉碎,砂砾从指间泄下。
“你——”恩奇都充血的眼瞳不断放大,七彩瞳孔分裂成同心圆,每一道色彩彼此割裂,离心而去。
“轰——”一声巨响笼罩在城堡之上,恩奇都看一眼窗外,霎时间脸色大变,羽翼一张,身形迅速闪出门外。许亦涵愣怔片刻,双腿似灌了铅,麻木地转身追去。
这一日距离王子第一次出现在城堡已经过去半月,期间许亦涵还收到过王子通过各种方式传递的信息,如阅后即焚的书信,不断警醒着她若是改变了主意,不必再寻公主的踪迹。索拉斯人虽不敢明面上说,却早已对公主还幸存的希望感到渺茫,王子让她不必心存负担,只需给出暗号,就即刻冒险前来相救。
那信上的字迹整齐隽永,王子越来越赤裸地表达着关切与爱意,奇怪的是,许亦涵看到这些信,总在脑海中想起那个瓷瓶里的丸子。那天王子见劝不动她,终于无奈地放弃,拿出瓷瓶递到她手中,殷切嘱咐道:“许小姐,我尊贵的客人,您的执着令我羞愧与感激。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我将占星师特制的秘药赠予你,仅此一粒,放入温水中化开,无色无味,邪龙饮下后,赖以生存的龙珠将受到损害,在一定时间内无法对你造成伤害,行危急之事时,您可以此自保。”
他的话像一种提醒,让许亦涵下意识开始在搜肠刮肚,探索着在此物帮助下,可行的举动。一招招险恶的手段,被作用在恩奇都身上,一幕幕决裂的画面,提示着她与邪龙的对立。
惴惴不安三日之后,终于有了今天这一幕。
双腿不受控制地跟到外面,张目看去,蓦然瞳孔一紧,再向四周眺望,只见四方天际赫然立起四道血红的天柱,粗得像太阳,顶天立地,直插云霄。
赤红的色泽显得深邃低沉,那种“暗”的感觉与阳光恰恰相反,令人没由来感到压抑、胸闷、浑身不适。
恩奇都悬浮在半空,他浑身赤裸,胸口雪白,后背覆盖着七彩鳞片,跟尾巴相接,两片薄如蝉翼的龙羽展开,足有七八米长。胯下一团雾气缭绕,看不见那私密处——此刻也无人注意这一点,他周遭笼罩着阴沉的雾霭,紫色的雷球环于身侧,漫无轨迹地胡乱飞旋着。火光与青烟缭绕,阴云似乎跟随在他脚下,迅速将其渲染得森然恐怖。
两只龙角变得极尖,尾巴疯狂地竖起,左右摇摆着,如临大敌。
许亦涵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状态,慌乱的视线投射,恰逢他低头来看,四目相对,那双七彩眼瞳不再明亮,被血色与浓黑玷污得斑驳。
他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冷峻的眉四平八稳,越是如此,越令人心旌动摇。
城堡正门森然林立着数百骑士,一马当先的那位,正是英武阳刚的狄克骑士。他们护卫着王子,王子身后是数百士兵,还有无数勇士带领着士兵,分散开来,自城堡外墙搭着梯子翻入。偌大的城堡内,侵入了渺小却为数不少的人类,他们谨慎地站定,没有得到命令,并不进行下一步行动。
他拔剑对准恩奇都,声如洪钟清晰地传到许亦涵耳中:“邪龙,放过我们尊贵的客人,归还索拉斯公主,永生不得踏入我国国境,我代表索拉斯王子以骑士的荣耀宣誓,从此与你井水不犯河水!”
恩奇都脸上布满阴霾,尖利的目光充斥着轻蔑,直接略过狄克,视线扫过那四道冲天光柱,随后聚焦到骑士团后骑坐在马上的金发王子身上,开口就是嘶哑发冷的低沉声音,带来极强的压迫感:“玛格丽特天柱。卑劣的贱种,你是什么人?”
王子早已凝视恩奇都许久,细细观察着他此刻身体的变化、瞳孔被污染的形态,以及额上七彩光圈黯淡无神的样子。他似乎对此很满意,纵马前行,骑士们整齐划一地分列两侧,由着他越过骑士,停在最前方,众人及许亦涵都听他朗声说道:“吉尔伽美什的看门狗,永远那么惹人生厌!看门狗还自诩血统纯正、出身尊贵,跟你们那杂种主子一个德行。”
这样尖酸刻薄的话从王子口中被说出,整个骑士团虽竭力克制着,未有骚动,但仍旧引起了骑士们的面面相觑,狄克更是拧着眉,一脸凝重地望着他的背影。然而王子的神态与表情依旧是如此忧郁、温和,充满了令人信服的魔力,他甚至优雅地笑了笑,像面对久违的故人那样亲切。
恩奇都指尖一颤,喉结上下滚动着,在瞬间的愕然之后,突然爆发出一声厉喝:“坎斯兰丁龙族的后裔?你怎能跨越吉尔界限,从远洋之地回到陆地!吾王的命令,你等邪肆忤逆之辈,怎敢不遵从?擅自违背当年的誓言,就不怕吾王降下惩治神谕,号令麾下各族共同讨伐,将你族斩尽杀绝吗?!”
许亦涵闻言浑身冷血倒流,四肢僵硬得不能动弹,双唇开合间,呢喃着重复着那个名词:“坎斯兰丁龙族……”
“……当初,吾王吉尔伽美什斩杀坎斯兰丁龙族首领,他们全族迁移后,至今没有再回来。”恩奇都曾在山腹宫殿里说的话,再度浮现在脑海中。
被迁移?迁移到了海上?划定了吉尔界限,使得该龙族永生不得回归陆地?似乎瞬间灵台清明,许亦涵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那么眼前的索拉斯王子,竟是坎斯兰丁龙族后裔?号称邪龙,喜食人类女子与婴孩,尚暴力与血腥……
他……他才是邪龙,是索拉斯王国遭逢灾难的源头!
七彩邪龙(十九)图穷匕见!
“哈哈哈哈……”王子像听到了一个滑稽至极的笑话,他笑得前仰后合,脸上却由始至终都维持着先前的沉静,一贯的忧郁写在眉梢,这让他看上去相当怪异,就像是一个大笑的灵魂寄居在空壳灵魂里,彼此严重分离。
笑声从疯狂变得刺耳,许亦涵的眉越皱越紧,攥成拳的指节里渗出汗来。
“吉尔伽美什早就死了!他的走狗自己打得不可开交,反倒是你——这条愚昧的,低贱的看门狗,连进入亚拉汀州的资格都没有,还做着吉尔统治世界的大梦!若非卡西姆冰狼族的叛徒,我族又怎么能重回大陆?”王子一面说着,一面以讥讽的神色欣赏着恩奇都被刺痛的模样,他看起来心情极好。
恩奇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显然是对此感到极为愤怒。他俊逸非凡的面容此刻变得更为阴鸷,被污染的七彩眼瞳中充斥着惊疑与悚然。
他自然不愿意相信吉尔伽美什的守护者背叛了他的王,那些旧部打得不可开交,而他却一无所知。但若非如此,如何才能解释邪龙穿越吉尔界限一事?
这个反问在他心中激起波澜,令他难以镇定。琉璃般的眼瞳中,污色更深。
许亦涵第一次看见这条不可一世的龙露出如此凄怆不安的神色,在信仰遭受重创时,无论是谁都难以抵抗那股具备腐蚀性的低落、消沉、暴怒……
而这些情绪在此时出现,恰恰是对他的安全极为不利的。
她微微发颤的双腿向前迈出一步,指着王子的皮囊,对他身后同样充满惊疑的骑士们道:“这不是你们的王子!他是坎斯兰丁龙,也就是在索拉斯国境内掳掠女子与婴孩的邪龙。真正的王子恐怕早已被他所害,那位失踪的公主,难道你们中有谁亲眼看到她被七彩龙带走吗?我猜,这件事也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吧!狄克,难道你已经跟他沆瀣一气,出卖了骑士的荣耀与尊严?”
被点中名的狄克浑身一颤,他嘴唇发白,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剑,但他仍旧凝聚心力,将把柄宝剑牢牢地握在手中。
“这是怎么回事?”狄克策马出来,其余的骑士们也都上前一步。
王子似乎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他碧蓝的眼瞳中透出一抹轻柔和缓的光亮,与他四目相对,立刻便感到内心的激情被抚平,瞬间变得心如止水。
“噢,我尊贵的客人,一个美丽的东方女子。”他说,“事到如今我还需要什么掩饰吗?木已成舟。当你把那粒红色的药丸放进温水,又把那杯水递给那条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吉尔伽美什留下的宝物和财富,足以让索拉斯成为最富庶的国家,即便我并非王子,人民也会因为我给他们送上数不尽的面包、果酱而拥戴我;我们会打造出最强大的军队,征服乌鲁克地区的四个国家,然后一路西征,直打到西海岸线。成片大陆将被统一挂上索拉斯的国旗,而我,将成为所有人的王。”
他几乎微笑起来,望着其后的勇士及周边普通的士兵们,道:“财富、军队、成为西方大陆唯一的主宰!”
许亦涵和骑士们的表情凝固了,不敢置信地望着那齐齐挥舞着手中长矛的索拉斯勇士与士兵们,他们热血沸腾地喊着口号:“财富、军队、成为西方大陆唯一的主宰!”
那些熟悉的脸上写满了陌生的忠诚和狂热,听得狄克后背发凉:“上帝啊!”
他果然已经有了肆无忌惮的资本。许亦涵咬着唇,胸口急剧起伏着,悔恨和怨憎写满了她那秀美的脸蛋。
“七彩龙族守护着数不尽的财富,他们是吉尔伽美什最忠心的看门狗,但现在,你亲手给他种下了诅咒,我正要感谢你,而他现在却恨不得杀了你。聪明的小姐,你应该知道怎么选择吧?现在还不晚,帮我们收拾了这条蠢龙,等到接收城堡时,我会亲自把你送回故乡,你们的国王会赏赐你的。”王子策马走近,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伸手递出一把小短剑,金色的剑鞘上雕着花纹。
“你真是太卑鄙了!掳掠索拉斯女子与婴孩,伤害王子和公主殿下,还利用我,污蔑不相干的龙,利用骑士们替你做无耻的事,玷污了骑士的尊严。我以骑士之名宣誓,要用这把宝剑,斩下你的头颅,洗刷耻辱!”狄克目眦欲裂,他的话铿锵有力,即刻带动了身后的骑士们,英勇的男人们齐齐亮剑,眼看就要冲上来。
一道蓝幕从天而降,迅速勾画出一个矩阵,将数百骑士牢牢缚在其中。占星师从天而降,她睁开眼,老妇人的嗓音嘶哑难听:“冥顽不灵。”
被隔离的骑士们咆哮怒喝着,却怎么也斩不开哪怕一道小口,狄克怒斥着这些背弃老国王的叛徒,金钱腐化了他们的心,令他们抛却忠诚与善良,抢夺财富、侵犯他国,都是索拉斯人从前不屑为之的恶行。
那滔滔不绝的怒骂,成为现场最不和谐的一道声音。然而许亦涵的心思并不在上面,她的注意力都被眼前那柄短剑吸引。心神微妙的动摇着,似乎凭空生出一种渴望:把它握在手里,刺穿一个人的皮肤,让温暖的鲜血染红它锋锐的利刃。
这种渴望魔怔似的变得狂热,以至于你不会去追问为什么,就好像这是与生俱来的使命,这是一直以来的梦想,甚至自己就是为此而生!
她伸手接过那剑,短剑出鞘,剑刃如雪,它果然如她所想地锋利,有着所向披靡、无坚不摧的霸气。
她变得兴奋起来。
王子的声音回荡在耳畔,像难以摆脱的蛊惑,丝丝缕缕钻到心底里去:“不错,好姑娘,去,让我带着你去,剜开他的胸膛,斩断他的逆鳞……”
“去……剜开胸膛、斩断逆鳞……”许亦涵喃喃自语着,语气亢奋到了极点。
“轰——”王子的身形骤然变化,他从马上俯冲下来,揽着许亦涵的腰肢瞬间冲上半空。人形瞬间化作庞大的巨龙,周身棕黑恐怖,牙尖爪利,长尾上像插满了剑刃,密密麻麻的尖刺足以令人胆战心惊。
许亦涵坐在他背上,手中扬着宝剑!
七彩邪龙(二十)剜心断鳞!绝处可否逢生?
恩奇都目露凶光,恶狠狠瞪着直冲自己飞来的邪龙,他旋身化出龙身,七彩龙鳞黯淡无光。正待施展手段,却见四角天柱血色翻腾,纷纷射出一道红线,迅速交汇成一点,将它笼罩在内。
邪龙逼近,其上那名女子早已兴奋得浑身颤抖,她黑黝黝的眸子里掠过嗜杀嗜血的寒芒,一贯的狡黠戏谑为凛冽所覆,气质陡然大变。
恩奇都动弹不得,双目眦裂,瞪着与自己结下契约,生死相关的女子,愤怒地咆哮翻腾着,痛苦嘶吼不尽,但却始终逃脱不开红光的范围。
锋利的匕首光亮刺眼,许亦涵早已不管不顾,口中念着“剜心断鳞”的话,在邪龙的帮助下,迅速靠近恩奇都。
她的手臂高高扬起,锃亮的寒光一闪而过,半分犹疑在心底弥漫,却又突兀地消散……
“噗——”锋锐的匕首深深插入雪白的龙腹,喷溅的热血洒在许亦涵颈间与胸口。剑锋完全没入,霎时间血流如注。匕首再拔出,直似要拉扯出他的五脏六腑。浓郁的血光艳成了黑色,看得许亦涵发怔。
她忽而拿不稳匕首似的浑身一颤,面色煞白。
“干得好!”邪龙迅速闪躲,避开发狂的恩奇都,他那七彩的眼瞳完全被污迹覆盖,血色翻涌在眼眶里,眼珠瞪得像铜铃一般大,狂啸声震天动地,刹那间雷霆怒号,一道道紫电从天而降,劈斩在周遭。火球四射,流水滔滔,青烟缭绕。
邪龙喜不自胜,避开乱迸的电光与火花,他张开血盆大口,吐出一阵狂乱的飓风,将那青烟吹散,又带着许亦涵靠近龙背,厉声道:“逆鳞,透过心口那一片金色鳞片!”
无法思考,无力思考,那话语就像是天音,催促着她立刻执行。
金色的逆鳞隐没在密密的龙鳞中,但若是仔细观察,又在他受伤的端口,会发现那一片比周遭的龙鳞更加黯淡无光。
剑光一闪,逆鳞被削,在“咔咔”的哑声里断裂坠落。
七彩龙狂躁到了极点,龙翼大张,铺排开七八米,一扇就是一阵狂风;尖利的龙爪在半空中凌乱地划出道道光泽。
“吼——!!!”
一声震天巨响,嘶吼声、怒号声渐渐化作凄厉的惨叫,阴云密布,天地变色,庞大的龙躯每一下挣扎咆哮,都带起强横的气流,掠向许亦涵眼中,刺激得两眼泪流。
匕首上仍旧不断坠着血线,女子柔弱的身躯似乎要被狂风卷走。
“哈哈哈——七彩龙珠!吉尔伽美什偏爱你们愚蠢的七彩龙族,为你们的先祖在龙珠里加持他操纵宝具的能力,通过典印,一步步成为至尊强者,不公平!同为龙族,坎斯兰丁被打压、被驱逐,而你们这些蠢货,拥有数不尽的财宝,号称拥有尊贵的血统,借着主子给的力量,坐享其成!我自幼受尽折磨,经受残酷历练,牺牲三十多位兄弟的性命,被送回大陆,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夺回应该属于我们的东西,向吉尔伽美什复仇!”邪龙疯狂的叫喊声震动四方,距离最近的许亦涵几乎感觉那声音像是实质性的刀剑,正在凌刮五脏六腑。
来不及感受那痛苦,就见恩奇都逆鳞段落处,破开一个血洞,一颗荧光四射的七彩龙珠袅袅升起,从那具翻滚、挣扎,却渐渐失去力气的龙身上,彻底剥离!
邪龙早已亢奋得顾不上还在后背的许亦涵,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她只能紧紧抓着鳞片,不让自己被掀走。
那纯净剔透的龙珠静静地散发着绚烂的七彩光芒,恩奇都委顿的躯体从半空中坠落,轰然砸向盛开的花丛中。
“龙珠!”邪龙一声大吼,风驰电掣地闪掠到那光源发散处,鸡蛋大圆溜溜的龙珠被一只龙爪紧紧攥在手上……
刹那间能够发生很多事。
譬如下方城堡里某个角落银光一闪,流光伴着一股气流,直指邪龙!
譬如那个角落里同时射出一道微不可查的七彩光芒,没入许亦涵的眉心处,沁凉的湿意迅速扩散至四肢百骸,涤荡着筋骨血肉里的污浊。
邪龙握着龙珠,狂笑声已到嘴边,又猛地被咽回喉咙,不详的直觉升上头顶,瞬间令他血液冰凉,脑海中电光火石闪现,即刻反应过来,要将最接近要害的那颗定时炸弹甩开。
但晚了。
沾血的剑锋猛地斩向不起眼的某片龙鳞,嘶声的怒吼喷出口中,喉咙里似烈火烧灼:“嗷——啊!!”
龙尾一甩,许亦涵从他背上被狠狠抛下,自半空直坠向地面!
这千钧一发之时,一条七彩的尾巴卷着她的腰身,又将她抛上七彩龙鳞覆盖的龙背——邪龙尚未反应过来,迎面就是一阵强腐蚀性的青烟如利箭直刺眼珠,随后,陡然出现在面前的七彩龙展开双翼,一道道密集的雷光编织成电网,水与火分别化作两道龙身,环伺在侧,迅速与之缠斗起来。
一眨眼的时间,局势突然逆转,连下方众人都没看明白,只知道邪龙拿到龙珠那一瞬间,一只银龙突然凭空出现在他眼前,而后银色鳞片又化作七彩色,分出红龙和白龙,围着邪龙恶斗起来。
唯有眼尖的狄克,看到许亦涵手起剑落,重创了邪龙的逆鳞,坠落时同样被恩奇都救起。
“不可能,你……不可能!云隐宝剑无坚不摧!逆鳞一失,你——”战团里只看得见几只庞大的龙身交斗翻转,冰剑与狂风交织,烈焰与沸水蒸腾,雷声隆隆,烟雾缭绕。而那濒临崩溃的邪龙,在痛苦与愤恨的边缘,嘶吼着,咆哮着,不可置信地自欺欺人着。
“是啊,宝剑无坚不摧,逆鳞被削了半边,你快不行了吧?”一个谑笑的女声清脆地传出,气得邪龙浑身颤抖,龙尾上瞬间激射出漫天箭矢。
“你……”邪龙话才出口,又被许亦涵打断:“很惊讶吗?不应该啊,你根本没有试图掩饰,难道就没预料过有这一幕?”
语气中的讥讽毫不掩饰,像猎人看着猎物在陷阱里垂死挣扎,高高在上,运筹帷幄,刺激得邪龙血脉贲张。想张口反驳、怒斥,却分身无暇,被恩奇都强势的攻击弄得灰头土脸。
许亦涵自顾自嘴炮着:“想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的吗?”
不等邪龙回应,又自问自答:“从看到病重的国王开始,他一看到你,那感觉分明是恐惧,我当时心存疑窦,东方人对权力斗争下的阴暗见得不比你们少,我很怀疑这个说病就病的国王,是被他的不孝子给整垮的。不过事情来得太快,没有时间让我仔细去挖掘和思考。”
龙的恶斗还在继续,言语的刺激分着邪龙的神,他无法不在意,自以为缜密的计划,操控在掌心的棋子,怎能翻了天!
“不过这种怀疑只是一种没理没据的直觉,我步步小心,不敢轻信任何人。直到在乌鲁克山,那张天网明明不应该有疏漏,偏偏就有了,而且正对着我。牺牲那么多人去屠龙,怎会有这么大的瑕疵?还偏偏是我被掳走,说好的保护一点作用也没起到,不免让人怀疑这一切都太过顺利,似乎只为了把我送到恩奇都身边。”
“话说回来,这也可能是一场意外,何况你舍身相救,即便有怀疑,我也不知道是谁在捣鬼。来到城堡以后我发现,恩奇都那么骚包,有钱还洁癖,怎么可能去掳活人,这个谎实在让我对你们很提防。后来的事情仿佛顺理成章,恰好在他典印红龙,脾气暴烈、发情的时候,又恰好被精挑细选千里迢迢送过来的我在现场,对他极具吸引力,又恰好洗礼期交媾自动缔结契约,让我们紧密关联,让我这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成为他的弱点。想来想去,我似乎都像是被利用的工具。”
“我相信幕后黑手还会再来,达成这些只是第一步。果然,你出现了,这个出现印证了我是工具的猜测,因为恩奇都飞得那么快,你们怎么可能找到这里来?要么是你的速度能比得上他,要么是我身上带着什么东西能被你们追踪到。在你面前,我的情绪似乎总是不受控制,竟然会想要留在城堡帮你们找公主,这么舍己为人,根本不是我的风格。”
“后来我想通了,不去考虑主观的情绪,而只看客观的事实和留在我心里的印象。而事实就是你留下了那粒药,诱导我下到温水里给恩奇都喝。你大概是为了增强说服力,还提到了龙珠,这让我隐约觉得不太对,于是去藏书馆翻了不少书,对你们龙族的概貌有了点了解。当天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能够知道七彩龙洗礼、典印这些龙族隐秘,绝不是个普通人可以做到,所以我猜你也是一条龙。”
“左思右想,我也意识到你动手的时间快到了,我只能选择恩奇都,至少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我把那粒药给他看,还说了我的猜测。我们分析了很久,试着从幕后人的角度来考虑。这么大的一个阴谋,漏洞这么多,而且我想,你也肯定提防着我,如果我一到城堡对你的话产生了怀疑,甚至是跟恩奇都有了感情,怎么办?你肯定要把放出去的饵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比如说,威胁我的生命,强制性地驱动;比如说利用自身的特殊才能,操控人心。”
“想要在被你操控着情绪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在被操控,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何况你能力突出,竟然能把索拉斯上上下下的人都迷惑为傀儡。但人心本就复杂,越是有坚定信念的人,越不容易受影响,比如骑士团,他们为荣耀、正义、忠诚而战,很少考虑个人利益,而老国王,一心记挂小公主,担心着臣民。我这个人倒是没别的信念,但偏偏是个怀疑主义者。你的这种特殊能力,加上对七彩龙的了解,使恩奇都有了大胆的猜测,大胆到他几乎不相信,但现在证实我们是对的。我们用对待最强敌人的心态,为你演出这场戏,直到你终于现身说出来龙去脉。”
“我用极其阴谋论的心态来揣摩你,是占星师的水晶球,还是我献出的那滴血,总之我身上有什么,可以吸引恩奇都,可以被追踪,在需要的时候,配合你的操控,会伤害他或者用以伤害我自己来达到伤害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时间太短我们几乎想不到你会怎么做又怎么防备,但总不能坐以待毙。所以现在——”
喋喋不休的解说,不断吸引着邪龙的注意力,他不甘、愤恨、怒不可遏,疯狂地翻滚咆哮,那丑陋的龙首露出狰狞恐怖的表情:“知道又怎么样!没错,我不怕你们知道!我本以为,在一个英俊多情的王子为你舍生忘死之后,又被一条龙强行夺取贞洁,再怎么样,你怨恨他而记挂我的可能性会更高。但我在你心里竟然没有发现这一迹象。不过这也没什么,你以为自己胜了吗?我的饵自然还在我的掌控中,只要摧毁你,他也未必能赢!”
“真是好算盘。”许亦涵不由得哈哈大笑,此刻天地震荡,风云变色,头顶上阴云卷出声势浩大的漩涡,老天像是张开了血盆大口,要将人间的一切吞噬。
这一瞬间城堡里似锦的繁花纷纷凋零,苍翠的绿叶枯败纷飞,狂沙漫卷,所有人都难以保持站立的姿势,纷纷遮挡着眼睛躲避伤害。
在风雷的怒号中,只听得清脆的女声笑道:“恩奇都这只龙嘛,臭屁又自大,肤浅兼浮夸,骚包还大男子主义,确实不怎么招人喜欢。不过,他的忠诚,不比骑士少半分;他善良,满城堡这些侍女,哪一个不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自从学会乌鲁克语,我可是听了不少故事;他有担当,我们前两天大吵一架,就是因为他说我这个卑贱的人类女子没资格参与龙族的争斗,要把我立刻送回家;他很率真,每个性情都很纯粹。顺便,他器大活好,我喜欢他得很。”
“……吼!”银龙昂首长啸一声,“闭嘴,女人!”
许亦涵咯咯笑着:“哎,我就是想在他临死前告诉他,为什么吉尔伽美什选择了七彩龙族,而不是邪龙。”
邪龙的孤注一掷,只剩下最后一击,他在近距离的肉搏中遍体鳞伤,口中喷出一股黑气,咆哮道:“巫师——!”
四根天柱光芒大盛,但很快,其中一根光芒渐渐黯淡、缺失、缩小,稳固的四角坍塌!紧接着其余几根,也都渐渐溃散。
“怎么可能……”邪龙不敢想象地瞪着那一根根消失的天柱,他最后的希望也一点点被剥夺,狠辣的咒语从他口中吐出,然后坐在银龙上的女人,毫发无损。
“都跟你说,骑士是有信仰的人。”许亦涵微微一笑。
邪龙低头看去,大惊失色,那占星师不知何时倒在地上,骑士们早已奔赴天柱附近,将施法的巫师们一个个斩下头颅,作为他们洗刷耻辱的象征。
几条龙融汇在一起,恩奇都额头上那圈七彩再没有比此刻更华丽的时候了,盛放的金光将龙身完全覆盖,刺眼的光华中,龙背上那个女子割破手指,将血液滴在金色的逆鳞上——“代表吾王惩罚你!”
庞大数倍的七彩龙两翼一扇,飓风腾起,将邪龙困在其中。天空黑色的漩涡里金光万道,浮出千万件宝具,每一件,都是吉尔伽美什收藏的至宝,刀枪剑戟,无所不有!
“不……不可能!你还没有典印……你,怎么可能操控吉尔伽美什的宝具!”
“蠢货!克拉米亚契约不能撕毁,但是可以升级啊。”许亦涵站在龙颈下方靠近后背的一块巨大鳞片上,俯身笑道。
恩奇都睥睨的目光中自傲的神色更加云淡风轻:“杂种,去死吧。”
铺满天际的黄金宝具,在这一句神似吉尔伽美什的命令下,刹那间齐齐攒射,直指深陷飓风无力逃脱的邪龙!
“你竟然让一个人类女子执掌龙珠,你这个……”邪龙犹如困兽的最后哀嚎被大片炫目的金光彻底吞没。
许亦涵抱着鳞片——事实上以恩奇都现在的体型,一片龙鳞比她还大。她探头好奇地看着炫光后空无一物的飓风中心,慨叹道:“好厉害,不愧是黄金王的宝具。”
“嗷~~”七彩龙傲娇一声吼,昂着头一副满脸自豪。
“当然还要靠我的血,还是我比较厉害。”女人大言不惭地道。
恩奇都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正要说话,却听她“咳咳”了几声,只见她面色顿时煞白一片,唇上沾染着刺眼的血红。攀在龙鳞上纤白的手腕顿时无力地垂下,她双脚一软,从那龙颈处跌落。
恩奇都瞳孔一紧,龙身一转,顿时化作人形,横抱着瑟瑟发抖的女人,从漫天金光中徐徐落下。
他们将必须交媾的克拉米亚契约升级为终生厮守的约定,她献出她的精血,他交出他的软肋,在激烈的媾和中,顺利典印青龙、加冕金身,跨越时间的代价,是在短期内消耗她的生命力,从此二人的肉身与灵魂彻底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
这是恩奇都第一次使用宝具,亏得许亦涵东拉西扯拖延着时间,才让他与邪龙对抗的同时,也分神完成了召唤。此刻成千上万的宝具悬在天际,耀目的金光尊贵得不可亵渎。
“好多星星……”
“等你好了,吾带你回家。”
“嗯……”
“若是族长诏令,吾必须前往亚拉汀州,清缴坎斯兰丁龙族余孽和卡姆西冰狼族叛徒。”
“我随你去……”
“吾要请族长主婚,娶你为妻。”
“……”许亦涵沉吟片刻,“那赶紧给老娘止血啊!”
恩奇都罕见地笑起来,他绝美的脸庞更多了几分暖意,真真倾国倾城:“龙珠在你体内,多吸收点精华。”
“怎么吸?”
“吾示范给你看。”
堪堪落地的男子连带着怀中横抱的女人,瞬间从外人视线中隐去,只余下打闹的嬉笑声。
邪龙已死,被操控了心神的索拉斯人纷纷回转过来,即便仍有少数心存不轨的,也明白大势已去,自然无力再与骑士对抗。
狄克默默环视狼藉的战场,横死的巫师、勇士、士兵乃至骑士血流成河,咀嚼着这场内战中的苦楚,刚强的汉子半晌无言。
他指挥骑士们收编队伍,独自去见恩奇都,片刻后从城堡中出来,挥剑下令:“回国!”
临行前,骑士们齐齐对着恢弘的城堡,向这里的主人鞠躬致意,表达他们难以阐明的感激和歉疚。
三年后,许亦涵携夫回到故里,他们并未觐见宣国皇帝,只是低调地与亲人相聚,留下大量金银珠宝后,再度西去……
“叮——西方斗龙,任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