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天下第二章鬼门关
七月中旬,洛阳的天气正可谓夏日炎炎。趿拉着木板的夜精有气无力的在庭
院中走来走去,心情烦躁不安。
忽然屋外人声大噪,夜精好奇心大起,就想出去看看。不料刚踏出两步,却
被这里的主人——上月道长叫住:「道友何去?」
夜精也觉得自己忒八卦,不好意思的地说:「贫道想去外面看看发生了何事
……」
说着,用手指了指一墙之隔,缺天壤之别的外面。
上月道长捋了捋长须,轻声说道:「夜精道友,此事可去可不去。」
夜精到洛阳虽没有几日,却对这混迹于浮世的道长敬佩有加,他一听这模凌
两可的话,心中觉得有阴谋,踏出的脚便又有些缩回来的意思。刚想问道长此话
怎解,却又听上月道长续道:「去去也无妨。」于是,悲愤交加的夜精一扭头就
出了道观,不再理会那貌似道风仙骨的人。
望着夜精的背影,上月道长意味深长的一叹,默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正所谓大隐隐于市,上月道观坐落于一条热闹的大街尽头,所以夜精刚出道
观就看到那些交头接耳的老百姓。
「快看,那人便是阉人的儿子,这人真不知道羞耻,竟然认贼作父……」
「不知闻喜侯何时灭掉阉党,到时我等定要大醉三天,以……」
「噤声,那厮来了。」
夜精随言望去,只见一人,肥头大耳,金饰锦衣,满脸舍我其谁的模样骑在
马上。在他身边,还有十来号人为他开道垫后,看他们的身板和气势,恐怕个个
都是练家子。
说来也巧,这波人虽是招摇撞市,却不曾停下来骚扰百姓,反倒是来到夜精
这里停了下来。那胖子坐在马上,探着身子说道:「咦,这位小娘子生的当真水
灵……小娘子,愿不愿随我回府,以后荣华富贵任你享用……」
夜精自然不是什么水灵灵的小娘子,所以他回头望去,还真有个俏生生的女
子站在那里。只不过现在她的样子惊恐不已,浑身瑟瑟,红唇张开又合上,却是
一个字都未蹦出来过。
大热的天,还穿的这么繁琐,胖子早已是满头大汗。他也不愿等那女子回话,
只是向身边侍卫递了个眼神,便自继续前行了。他身边的侍卫分出两个,拨开人
群,也不顾那女子的哭喊,硬是一人一条胳膊将那女子架上了马。
被推开的夜精真是火冒三丈,这些人竟然当街强抢民女!刚想出手却又觉得
不妥,这么一停,火气顿时就压下去了。他衡量再三,最终放弃了打抱不平的想
法。这些年在千山观里虽然没学到什么高强法术,但论武艺便是师父拍马也赶不
上。奈何这里人生地不熟,若真是强出了头,自己也就落得个风必摧之的下场罢
了。
夜精憋得郁闷,又望见老百姓不时看向这边,觉得他们都在骂自己缩头缩尾,
不是好汉,心里更是一阵郁闷。其实这只不过是他的心理作用,老百姓根本没注
意到他。夜精望见不远处有个装饰豪华的饭店,低着头便钻了过去。
夜精刚钻进店里,小二就「嗖」的一下子闪出来:「客官要点什么?」
夜精刚要说话,却听到旁边一桌的谈话:「那厮是越来越放肆了,竟然当街
抢起人来!」夜精听到这话觉得十分惊奇,没想到这大街上还有人敢这么大声骂
阉党。于是他随便要了点东西,便扭头看向说话之人。
那人也发现夜精在看他,但他丝毫不以为意,依旧是大声说道:「阉党这颗
毒瘤,应当早除!这样才能重振我大汉威武!」此话一出,除了跟他同桌另一人
不住点头以外,其余的人都是大气不敢喘一声。
夜精仔细看着那人,发现他虽然穿着简朴,但有一股浩然正气在身上,心中
不由的对他敬佩起来。
那人发现夜精还在看他,便招手说道:「这位小道长,若想将我这番话都学
与那阉党听,便走近些!」
顿时,整个饭店里的人都将目光放在夜精身上,仿佛要生吞活剥了他一般。
夜精先是一愣,随后拱手笑道:「这位大哥,我想你是误会了。贫道乃是游
方道人,只好自由,又怎会做那阉党之狗!」说完这话,他才发现自己被那人的
正气感染,自己的语调竟也不低。
那人听夜精此话眼睛一亮,高声笑道:「好!好!」说完起身将夜精拉过来,
让他一起吃酒。吃到一半,那人打破沉默,突然说:「除我二人以外,这里唯有
小道长你敢说那阉二字党,好,当真是好。」
夜精忽然有点上当的感觉,立刻拱手问道:「敢问二位大名!」
「李膺!」
「杜密!」
「嘶,他二人便是那……」
「怪不得他们敢骂阉党,原来他们是闻喜侯的朋友……」
夜精将其他人的话记下,忽然大笑道:「久仰久仰!」其实夜精哪里认得他
们。
李膺笑道:「想不到小道长也是忠义之士,闻喜侯好结交这天下有识之士,
不知……」
杜密也道:「小道长莫恨报国无门,闻喜侯正是此门……」
夜精见这二人有招揽之心,但自己却对他们不甚了解,于是只低头饮酒。
李膺见夜精不说话,便小声说道:「小道长定是云游四方的高人,可能不曾
知道今年5月,闻喜侯除掉中常侍管霸,苏康之事吧?」
夜精实事求是,摇头说道:「实话实说,闻喜侯是何人……」
李膺与杜密对视一眼,杜密开口道:「小道长即问,我便说与你听」他自酌
自饮一杯,继续道,「不往上数,只从本朝开始。闻喜侯乃当今窦太后之父,官
拜大将军之职,与太傅陈蕃共秉朝政,辅佐幼帝。闻喜侯好结交,广纳天下有识
之士;待人善,人人皆知他乐善好施。」
夜精听完挑了挑眉毛,没有继续说话。
李膺又与杜密对视一眼,这回却是李膺开口道:「不瞒你说,如今皇上年纪
幼小,难辨忠奸,未免大权重落阉党之手,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已定好计划,
誓将阉党剿清」说到这里,李膺的手在桌下做了一个下切的动作,然后他续道,
「阉党即清,皇威重现,百姓安居乐业,世间太平繁盛,我大汉王朝定能无敌于
世。」
杜密接口道:「小道长宁愿无为于世而不是振臂而起,上保君下护民?」
夜精被这句话卡在那里,最后摇头笑道:「老实说我能从老百姓的话里听出
谁为利,谁为民,只是我不明白你二人为何如此信任我……」
李膺和杜密一听这话,就明白夜精同意加入他们了,所以他们老神在在的指
了指夜精披着的道袍,说道:「本月上旬,上月道长曾说有一孩童能住汉室清阉
党,我二人时刻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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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的季白天总是很长,吃完晚饭的夜精进了闻喜侯的府邸,此时天还没黑透。
窦武,官拜大将军,封侯闻喜侯,此时正坐在正厅的主座里,静静的喝着茶。
步入晚年的他尽管身子还很硬朗,但稍微发福的身体却提醒着他正在养尊处
优,半白的头发也提醒着他日子越来越少。
见到李膺与杜密进来,窦武放回茶杯,高兴地过去迎接。当他看到走在最后,
一身道袍的夜精时,大声说道:「这位一定就是上月道长所说能住我一臂之力的
人了!」说完就抓住夜精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
夜精见这么大个官对自己这么亲热,受宠若惊的说:「蒙道长和大将军厚爱,
贫道必会竭尽全力,扫清寰宇。」
窦武哈哈大笑:「好,好!」说罢便将几人拽到书房,过了一会儿,又来了
些人,当朝太傅陈蕃也夹在其中。
见人都已到齐,窦武才将计划说出来。
原来灵帝刚刚登基,才十二岁,大多外事都是由大将军窦武和太傅陈蕃做主。
可小小孩童又能懂得什么,说一句难辨忠奸是好听的,不好听点就是是非不
分,而阉党因为能在皇宫中随意行走,便得到能给皇帝灌输思想的好机会。要命
的是这帮阉党绝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他们定然会使劲的给小皇帝灌输「窦武陈蕃
以及其他党人都是大坏蛋」的思想,这样等皇上长大必然会或多或少的疏远这些
人,到时阉党们就又能继续肆意妄为下去。
面对这样的不利环境,以窦武为首的这些人想到了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之
法——当然不是找个愿意净身的人,然后送到皇帝身边。而是找一个年龄与皇上
相仿,可信的孩童,送到皇帝身边做侍读。让他一边给皇上灌输仁君思想的同时,
一边「不小心」的反映阉党的所作所为。
这事听起来很简单,但是里面的危险却很大。不过夜精也不担心这个问题,
先不说自保能力,光是自己的重要性,也肯定会受到这帮人暗中保护的。
其实夜精不知道的是,在这个方案出来之前,大将军窦武和太傅陈蕃曾闹出
过矛盾。之前陈蕃等人的想法是,依照5月时诛杀苏康等人的方法直接杀掉其余
阉党,没想到窦武却因为女儿的原因迟疑不决,错过了机会。被埋怨坐失良机的
窦武心情自然烦躁,出外游猎时遇见上月道长,深知上月道长神通的他得知有一
孩童能帮自己除掉阉党,便急忙回府召集众人商议。
最后他们商议出来的结果就是:阉党还是要杀,道士也要去送。如果不能够
一次将阉党肃清,就依之前的方法培养皇帝成为明君;如果成功,这道士的用处
也不小,以后他就是窦武等人的传声筒,治理国家就更简单了。
散会后,大家都是满带喜色的离去。这都是因为某颗重要棋子的出现,使得
大家对未来的「美好天下」更加的有信心起来。
夜精并没有离开窦府,而是住了下来。因为窦武说曹节等人必定派了暗哨将
窦府监视住了,而现在还不是夜精现身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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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夜精如往常一般小院里打着拳。却没想到窦武竟来看自己。他笑
呵呵的说:「小道长,好精神!」说完他走到夜精身边,低声说道:「今日下午
我便带你入宫,你将你昨日表现出的神通展现给窦太后。还有你的名字是否改一
下,毕竟这个名字我们大男人可以不计较什么,可是太后那里……」
夜精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大将军说的是,名字也会给人留下印象。
大将军说我改成什么名字好。」其实他也不喜欢夜精这个名字,他记得师兄
说过师父以前是叫徒弟们为夜壶,夜梨的,等收了夜精后,他才觉得这三个名字
加在一起太露骨就改成了精气神了。
听夜精这么说,大将军眼睛中闪过一丝满意,开口说道:「窦太后从小就喜
欢琼花,不如你改名为琼华如何?」
夜精将新名字念了几遍,没觉得哪里不对,便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
大将军继续道:「还有一事,不知道长贵庚……」说到这里,大将军也变得
小心翼翼起来。在窦武的阅历里,道士确有百岁而不老的例子,他现在很希望面
前的小道士是真真正正的小道士!
夜精……哦,应该是琼华,他自然看出窦武的意思,便开口道:「小道今年
十二岁。」实际年龄嘛,琼华倒不太在意,反正自己这副模样也确实配得上十二
岁这个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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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的宫殿中,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缓缓地坐在上位。
大将军窦武带着琼华就要跪下,上位那女人却出声道:「免了。一个是哀家
父亲,一个是方外之人,不必行礼了」说到这里,她的饶有兴趣看着琼华,问:
「大将军今日领着个道童来这里是为何事?」
窦武面无表情,但心里却还是很满意的。他向前踏一步道:「太后娘娘,微
臣前段日子出游,在山里遇到这个道童,发现他聪明伶俐,上进好学,小小年纪
却也学了一些道法。今日带来便是博太后一笑,为太后去些烦恼。」
窦太后「哦」了一声,然后向琼华招手,轻声说道:「抬起头来,让哀家看
看。」
虽然感觉到自己好像被调戏了,但琼华也只得抬起头,看向窦太后。当他看
到窦太后那年轻美艳的脸庞时,真是吓了一跳。虽说来之前窦武已经说了窦太后
年轻的很,但他绝没想到竟会如此年轻,简直与双十年华的女孩没什么差别。
窦太后见琼华愣愣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噗嗤」一笑:「好俊俏的小道士,
你盯着哀家的脸在看什么?」言语之中虽无责怪之意,但眼神里却含着种种提防。
窦太后虽不出宫,但道士能返老还童的说法她也是听过的。尤其是之前液晶
看她那一眼,神色十分复杂,她便害怕自己父亲一走眼引入一个妖道来。
窦武也是吓得一身冷汗。虽说上面坐着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嫁出去的女
儿泼出去的水,她能念我多少亲情还真不知道。更何况上次阉党没除尽就是因为
她,不用想也知道那些活下来的阉党说了多少自己的坏话,若是道士再送不出去,
被阉党借题发挥扣上一个送妖道入宫的罪名……这……
想到这里,窦武赶紧对琼华使眼色。琼华自然明白,气势一正,答道:「敢
问太后娘娘可曾习过什么驻颜之术?」
窦太后眼中的提防没去,却多了一道好奇:「未曾习过。」
琼华左手一翻,一个玉瓶立在掌中,他对窦太后说:「娘娘,小道虽未拜过
师,但在10岁那年得遇仙人,他不仅为我早开灵智,还授我些许炼丹之术。这
瓶养生丹一共12粒,一月一粒,待全部服完,容貌便可永驻于最后一颗药丸服
时的样子。」
窦太后惊讶的看着琼华手中的小瓶,问道:「当真如此?」
琼华点头:「小道万不敢欺骗太后娘娘。」
窦太后迟疑了一会儿,说:「如此神药你有几副?」
琼华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小道虽得授炼丹之法,不过小道福薄
缘浅,到目前为止也只练出13粒。」
窦太后眼神闪烁,笑道:「好,我便收下这丹药。」说完挥手叫身边的太监
收好丹药。
琼华偷摸和窦武对视一眼,发现他眼中都是悲哀。琼华回过头,发现太后正
盯着自己看,赶忙说道:「太后娘娘,除了炼丹,小道还习得一套仙法,可增强
体质。」
听到这话,窦太后这才来了兴趣。倒不是说窦太后对青春永驻不感兴趣,而
是她不信任琼华。可这仙法却没法骗人,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都是当面施
展出来的。
琼华见窦太后有兴趣,立刻施展起口中的仙法。说是仙法,其实也算不上,
因为这只是道观里教给他的较为基础的法术。但是这法术在普通人面前一用,那
可就要高呼仙法了。
只见琼华握住自己的一条胳膊,对旁边的侍卫说:「请用佩刀砍我的胳膊。」
那侍卫一脸的为难,正巧见到窦太后点头示意,便抽出佩刀,向琼华的胳膊
砍去。
见琼华自信满满的站在那里,在场的人都以为他真的会用身体硬抗,展现自
己的刀枪不入,却没料到他一个灵巧的闪避,躲开砍过来的长刀,然后双手迅速
的握住刀身,只听「咔嚓」的一声,那柄刀已经被折为两段。
见到佩刀被损,侍卫吓得跪在地上,不住高呼「饶命」。窦太后也知道侍卫
的佩刀肯定不会轻易折断,所以也没去计较这事。
窦武见目的已达到,挥退侍卫和婢女,琼华也跟着大流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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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大殿里只剩父女二人。
望着渐显老态的父亲,窦太后叹了口气:「父亲,我知你要说什么,但是曹
节他们很是乖巧,并不曾欺君罔上……」
窦武心里暗叹一声,赶忙说道:「娘娘,我并非为此事而来。」
听说与自己那些狗儿无关,窦太后的心情好了许多,话语间也亲近许多:
「那父亲是为了何事?」
窦武酝酿了一下,开口道:「先帝无嗣,你我才选的这位汉灵帝。然而他年
幼无知,难辨是非,又是孩童,很容易被身边的人带坏。」
窦太后摇了摇头,说道:「父亲,你是否又要说曹节他们的不是?」
窦武愣了下,继续道:「娘娘多虑了……今日,为父有句话不吐不快」说到
这里窦武看了一眼窦太后,见她没有不悦的样子,才继续道,「我时时刻刻提醒
自己不能忘掉先帝对我的恩德,你我父女二人能有今日的荣华富贵,全是依仗着
……」
说到这里也挤出几滴眼泪。
窦太后也是挤出几滴泪水,缓缓说道:「哀家又怎会忘……」
突然窦武厉声说:「先帝的天下,老夫说什么也要将它完完整整的交给他的
后代。可是你看宏儿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宏儿休息,上课时身边都是什么人?阉
人,阉党!不是男人的……再者那些人奴性太重,宏儿说不上学了,他们也只会
去帮,讨他欢心,长此以往……长此以往,宏儿的性格会变得如何?倘若宏儿也
变得如曹节那般……又有何脸面去见先帝……」
窦太后闻言如遭雷击,僵在座上。也不知是看到曹节版的刘宏,还是想到再
见先帝时的场景,又或者二者兼有。
见太后渐渐回神,窦武续道:「不知娘娘觉得那小道士如何?」
窦太后闻言立刻惊醒,擦了擦眼角,轻声说道:「我观此子不像大恶之人,
而且身怀绝妙道法,将来必是一方掌门。」窦太后也见过些道人,只不过那些道
人大多是沾染凡事的门派所出,所习道法介属下乘,更没有什么惊艳之才。因此
窦太后见到琼华那一招断刀,便认为他是身怀绝技的道士,有此才华统帅一方也
算不得什么。
窦武听她如此评价,立刻加上一把火:「此子曾有仙缘,故能身怀绝技,加
之秉性纯良,好学上进,又多食百姓之苦,若宏儿能有这样一个同龄书童相伴,
宏儿必会成为一代明君,百病不侵,更甚者或许能沾些功德,位列仙班。到时我
等也有脸面去见先帝啊」
窦武说的虽然夸张了点,但却也说到了点上。窦太后想了想,也是这么回事。
宏儿年龄太小,确实容易被人带坏,自己又不愿总伴着他。如此想来,只要
那个小道士一心向学,不教宏儿坏事,不教他炼丹不就好了吗。
可是万一这小道士是个妖道,故意化成……
刚想到这里,窦武却像知道她的担忧一般,说:「上月道长曾说过,兴国安
邦皆在此子。」
窦太后再无疑虑,当场点头答应,然后她又把琼华叫进来,越看越是喜欢,
便说要赏赐小道士金银,倒是小道士那一脸荣辱不惊让窦太后更是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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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早越好,因此第二天琼华就被安排在汉灵帝刘宏身边,跟他一起学习各种
课程。
对于自己的一步临天,琼华倒没什么感想。倒是对这个小皇帝他还有点好奇,
但发现皇帝也不过如此之后,他就兴趣缺缺了。
不过小皇帝十分好玩,琼华一挥手就是好多无聊的小游戏(譬如把纸张团球,
看谁踢得远,或者团的小点,每人用一本书互相击打),于是二人很快就成了好
朋友。几日的相处下,琼华见小皇帝对自己蛮好的,就教了他一套练气的道法。
这个道法只能增强体质,并不会支持皇帝施展道法,所以他也不怕被人称为
教皇帝邪术的妖道了。
而小皇帝也喜欢上那种身体里有股暖暖的气流流动的感觉,因此他对这个年
龄与自己相仿,但满脑子好玩又无聊的思想的书伴更是敬佩起来。有时他就会违
反曹节等人的意思强留下琼华过夜。
一晃十多天过去了。现在已经八月了。
窦武的计划要执行了。
晚风轻吹,郑飒拍了拍怀中美人的屁股,轻笑道:「下次还来这招,嘿嘿
……」
说完他大摇大摆的上了自己马车。
坐着坐着,郑飒估摸着应该到了自己府邸,但是马车还没停,于是他探出脑
袋向马夫问道:「今日怎么这么慢?」话音刚落,那马夫抽出一把钢刀架在郑飒
脖子上,低声说:「不要喊,也别想跑。想活命就回去好好坐着。」
郑飒干笑几声,钻进了马车。
「嗖!嗖!」
「啊!啊!」
望着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郑飒,山冰笑道:「你还是快招了吧,免得受这些
皮肉之苦!告诉你,就算你不招,闻喜侯也有办法对付你们阉党了!」
满脸血水的郑飒呻吟道:「我招,我招……曹节……王甫……」
窦府里,窦武正拿着供词仔细看着,一边看还一边摇头:「令人发指,令人
发指啊!」说完,他将手中一份供词递给陈蕃,说道:「你看,现在人证也有了,
我看他们还怎么抵赖,明日我便要向皇帝上奏,治他们的罪!」
陈蕃叹了口气,说道:「游平,我们不如调些兵马回来,以防不测啊。」
窦武笑道:「仲举多虑了,我们是肃清阉党,若引兵入城,必然会留下口实。
只要明日面君,揭露他们的罪行,皇上一声令下,禁军齐出,这帮阉党便如
入瓮之鳖,想跑都跑不了!更何况邪不压正,就算他们垂死挣扎,又能奈我何?
想当今太后与我有亲,再加上我手下军士无数,皆为精锐之兵,他们还有何
作为?
再者我们都已劳累多日,不如大家先回去养精蓄锐,明日才能有力气将阉党
压得永无翻身之日啊。」说完当先离开了座位。
其他人虽觉不妥,但军权,政权均在此间,便也未想太多,各自离去。
陈蕃复叹口气:「只希望万事顺利吧。」
******
这夜琼华又被皇帝留在宫里,本来男人是不许留宫过夜的,但一个十二岁的
小孩能干出什么。再加上小皇帝偷偷将练气法交给窦太后之后,窦太后就越发的
喜爱这个小道士。
太后话一出,哪个敢拦。
是夜,琼华忽觉尿急,从床上爬起直奔茅房。倒不是屋中没有夜壶,只是自
打他知道了大师兄以前的道号后,他就不再用夜壶了……
也是这一夜,曹节接到通知,郑飒被抓走了,还将许多与自己有关的事情供
出来了。大惊之下他急忙找来王甫等人,商议对策。他们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
个完全之策。
这次这帮外官是要往死里整了,不拼个鱼死网破看来是不行了。可是军队从
哪里来……太后绝不会让咱们带兵杀她父亲的……
那就把她抓起来,只要这次成功,太后算什么?以后咱们就是最大的了!皇
帝还小,没了那帮碍眼的东西还不是任咱们捏扁搓圆?
小道士也很碍眼。
他可杀不得,听说他跟仙人有缘,就留着他吧。再说他的能量再大又有多大?
我可不信等他们二人都长到16岁,小道士还能在宫中过夜,还能每天陪着
皇上读书。到时我倒要看看谁更有时间跟皇上接触!
说得好,就留他小命。反正他来的这半个月不也是天天在我们的监视下吗?
那他要是自阉……
放屁,谁乐意自阉……
……
这帮阉党刚讨论完,就立刻行动起来。他们迅速的获得了汉灵帝的信任,让
他以为窦武等人要密谋造反,然后抓住了窦太后,假造圣旨,并且闯进北寺狱,
救出郑飒。之后由郑飒带着假圣旨去召窦武。
刚从床上爬起来的窦武和一干宾客听到这消息立刻傻了眼,他们没想到阉党
的反应这么迅速。不过信心满满的窦武也是牙一咬,射杀了使者。随即召集军队
汇聚都亭下。次日王甫带着大军赶来,带着讨贼圣旨的他们并没有进攻,而是采
取攻心之计,伪指窦武等一干人造反,并许以投降者不罚反奖。
果不其然,只半天不到,窦武大军几乎逃光,此时王甫下令围杀。窦武望着
身边仅剩的几个士兵一个一个倒下,不由得老泪纵横,横起佩剑,自刎于军中。
王甫见窦武自刎,大气之下叫道:「得窦武首级者,赏!」
王甫军士外加刚刚投降过来的窦武军士都疯了般去抢窦武的尸身。
窦武,陈蕃已除,阉党们又带兵将这些人的府邸抄翻,亲人家属一概不放过。
至此,阉党气势如日中天,士大夫一派犹如丧家之犬,不敢抵挡。
******
而我们的琼华小道士呢?
原来他小解完正往回走的时候发现有无数带甲士兵闯进皇帝的卧室,最后还
把皇帝掳走了。
琼华再傻也知道两排斗争开始了,所以他立刻在皇宫里逃窜起来。最后他找
到一个没有侍卫守护的宫殿,他见里面冷冷清清,就一扭屁股钻进去了。确认没
人跟来之后,琼华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唔哈,幸好贫道见机得
快,要不就要被这伙子乱军砍成肉泥了……」夸张过后他又觉得忒无聊,便打量
起四周。他越看这里越觉得冷清,不由得脱口道:「冷宫?」
这一声说得真不小,「冷宫」二字就在空阔的宫殿里飘来荡去,听的琼华汗
毛都竖起来了。
就在一切都重归于安静之际,淡淡的声音飘进了琼华的耳朵里:「谁?」
?
?
?
?
琼华天下第三章开山大弟子……
琼华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着实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就找到了说话的人。
望着眼前衣衫虽乱,但气度依旧华贵的窦太后,琼华立马弯腰行礼道:「小
道见过太后娘娘。」琼华见她不必行跪礼是太后赏赐的,再加上太后时常会赐给
琼华许多甜点,所以琼华还是很喜欢这位太后娘娘。现在再见这位娘娘,明显是
失了势,但琼华依旧是恭恭敬敬。
见琼华尊敬依旧,太后娘娘叹了口气,向阴暗空寂的内殿走去,一边走一边
问:「小道长也是被曹节他们抓来这里的?」
听到这句话,琼华惊出一身冷汗,他竟忘了自己是和太后娘娘独处一宫内。
无论这次的两派斗争谁赢了,这样的事要是传出去都得让自己掉脑袋。于是
他急忙开口道:「娘娘,小道并非是被曹节等人抓来,而是之前偶然闻听到皇后
娘娘被关在这里,故小道急忙前来解救太后娘娘……」话刚到这里,太后已走到
座位面前,琼华立刻甩起大袖子帮太后清出一个干净的地方。
太后娘娘面无表情的坐了下去,淡声问道:「门口还有多少侍卫?」
琼华也不敢瞎编,说道:「小道来的时候,并不曾遇到一个侍卫。」
太后苦笑一声,也不知跟谁说话:「你还真有信心,知道哀家肯定不敢逃跑。」
话毕,太后又看向琼华,说道:「小道长,你与哀家若现在逃出去,不免碰
到乱军贼子,到时后果不堪设想。哀家现在恕你不敬之罪,便先待在这里等待消
息吧。」
琼华也相信窦武能成功,于是老神在在的盘腿坐在地上,打起了座。
琼华刚进入状态,就听到太后的声音传来:「小道长……哀家托你件事,看
能否给哀家找一面镜子……」
琼华下意识的睁开眼,偷摸瞄了瞄太后的仪容,发现确实与平日的雍容华贵
有点差距,于是急忙应声去找镜子了。
太后见琼华离开,大松口气,连忙将散乱的秀发捋好。之前睡得正香时却被
曹节等人强行拽起,莫说首饰簪子,就连衣物也是简简单单披了几件就被丢到这
里。刚刚见到小道士的时候还挺开心,可是很快窦太后就想起自己的仪表实在太
差,真是丢尽了皇室的脸面。
琼华刚走出不远,就听到一声尖叫。琼华不紧不慢的一甩长袖,短剑大小的
倒水寒潭已落入掌中,手掌一翻,倒水寒潭已显出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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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身穿禁军铠甲的士兵丢掉手中的长矛,一人一个猥琐下流的表情围着太
后。一个大胡子一把抓住太后的肩膀,用力一扯,「嘶」的一声,太后软玉般的
肩膀和胳膊露了出来。
另一名士兵大摇其头,一本正经的说道:「错了错了,不应该直着来,应该
斜着来!」说罢大手扯住太后的另一边肩膀,也是「嘶」的一声,不过这回是斜
着撕的,所以露出来的就是太后娘娘的另一边肩膀和两个半遮半露的乳球。
大胡子见状,嗷嗷大笑自己兄弟有见识。
连番受辱的太后娘娘惊恐不已,她一边尖叫着后退,一边用双手护住上身,
不愿让面前五大三粗的恶汉看到自己的春光。
最后一名士兵擦了擦口水,笑道:「不想咱哥仨能在这里碰到如此美艳的宫
女,真是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啊。嘿嘿,快过来吧,让哥哥们好好疼疼你。」说
完他也伸出大手,抓住太后娘娘的腰带,向自己这边用力一拽,太后娘娘立刻被
巨大的力气转了出去,同时随着腰带的消失,太后那宽松的裙子也滑落在地,露
出两条白玉般的大腿。
其他两名士兵一边盯着那双大腿,一边赞道:「还是老三你有才,啧啧,好
腿啊,可比玉花楼的姑娘修长,白腻多了。」边说他们还边咽口水,一副今天就
是我们四个的良道吉日的样子。
就在三名士兵要扑上去,按住想跑的太后时,一声大喝从他们身后传来:
「大胆!竟敢对太后娘娘无礼!」
三人闻之大惊,回头去看说话之人,竟是一个仗剑的小道士——只见他站在
大厅中,青色的道袍盛着透窗而入的月华,一手掐着剑诀,一手握着寒气缕缕的
长剑。人虽小,但那出尘之势却将三人看呆。
太后娘娘见救兵已到,大声喊道:「小道长救我……」说罢,急忙跑到琼华
身后。
琼华见太后娘娘近乎赤裸一般向自己跑来,先是愣了下,然后手忙脚乱的脱
掉道袍,递给身后的娘娘:「娘娘莫闲,事急从权。」这话不用琼华提前,窦太
后一拿到衣物就立刻穿好。
有了这段打岔,那三名禁军也回过神,个个脸色阴沉不定。他们这才知道自
己闯了大祸——淫秽后宫是什么罪?淫秽的对象换成太后呢?
……
三个士兵立刻摆出前一后二的阵势,以作防御。站在最前面的大胡子低声说:
「你我三人如今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想跑也得带着别人。本以为今晚是撞了大
运,不料看到的竟是太后凤体……」
老三开口道:「事到如今再后悔已是无用,不如斗个鱼死网破。我看那道士
虽是气势骇人,但也不过一孩童尔,若说他能毙得了咱仨,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另一个士兵邪笑道:「大哥三弟此言甚是。想我等追随曹大人已久,今日过
后王大人定会清剿掉窦武和陈蕃那些老匹夫,到时这个太后还有什么权力。不如
我们三人在这里把她奸了再杀,到时见了曹大人就说是那道士所为,说不得还能
得些赏赐。」
大胡子盯着琼华,也不敢回头的问身后:「为何?太后毕竟是太后,而我等
……」
老三笑道:「大哥,这道士想必就是窦武那匹夫送进来的琼华道士,若是传
出太后被他奸杀,嘿嘿,那窦武陈蕃就算握有兵权,也不得人心——为了夺取皇
位连自己女儿都杀……王大人再出师就更有理由!再者皇帝年幼,辅佐大臣接二
连三造反被杀,加上太后不明不白却理所当然而死,大权自然要落在曹大人他们
手里,嘿嘿,嘿嘿,你说这是否为大功一件?」
三人对视一眼,然后是阵阵奸笑。
大晚上去小解,琼华也只套了件道袍。刚刚道袍给了娘娘,现在琼华也只得
光着膀子,好在夜晚虽凉,小伙子火气却很旺,一点也不觉得冷。不巧的是太后
娘娘惊魂未定,把突然跳出来解围的琼华当做唯一的靠山。躲在琼华背后的她正
用玉手狠狠地抓着琼华肩膀,起伏不定的胸口抵在琼华后背上,生怕他突然消失,
这样的接触弄得琼华好一阵尴尬,暗示的扭了下身子,想让太后发现二人的尴尬
处境,却不料太后娘娘像狗皮膏药一般,将自己与琼华贴的更紧了。
就在这时那三名士兵挥舞起佩刀,各自大喝一声向琼华冲来。
他们心里打算的好,正所谓捉奸捉双,先把小道士劈了,再奸杀太后,等把
这两具尸体送上去的时候还能捞个保凤驾的好名头。
见这三人进攻的毫无章法,琼华冷笑一声,虎躯一震,先将背后扣住自己的
娘娘弹飞,然后脚一蹬地,仗剑飞了出去。
没等交手,冲在最前的大胡子就预感到那冒着寒气的长剑非常厉害,会对自
己造成极大的危害,于是他立刻弃刀,在地上滚了两圈逃出了琼华的攻击范围。
只听「当当」两声,他回头一望,自己丢出去的佩刀果真被砍成两半,而那
道士却没有一丝停顿。大胡子想到自己刚才若托大或者迟疑一分,现在已经被劈
成两半就直冒冷汗。
其他二人见那宝剑有如此威力,立刻聚在一起。
琼华见没有便宜可占,再加上不敢远离太后,便退了回去。
那大胡子也不是一般人,他大叫一声:「用长矛,列阵攻击。」另外两名士
兵眼睛一亮,将之前丢在地上的长矛拾起,迅速的组成三人阵。
琼华见他们反应如此迅速,不由得对他们重视起来。而他的做法就是,从袖
子里摸出一个袋子。
那是师兄给自己的袋子,里面装了好多符咒。只要拿对了,一张就能解决眼
前的问题。
那三人吃过之前的亏,见道士摸出一个袋子,生怕他甩出什么妖法,率先攻
来。
琼华见明晃晃的三把矛头向自己戳来,无奈之下只得收回袋子,挥起手中长
剑,由下朝上撩起。
这是普通的一招格挡,接下来琼华还有无数变化,同样的三名士兵也有无数
攻法。却不料宝剑突然发飙,竟然随着招式的滑动,由下到上凝结出一层冰墙,
顿时将那三把长矛冻在那里。
短短的一愣之后,琼华立刻再次挥剑,将矛头全数砍断,不过令他疑惑的是,
这次却没有冰墙出现。
那三名士兵也是一愣,但他们看到矛头被砍断,就立刻抽出佩剑,向琼华奔
去。
「他们想近身!」太后娘娘的声音惊醒了琼华,他见三人已到面前,不慌不
忙打出三拳,三人便像断了的风筝一般,「咻」的飞了回去。
琼华蔑视的一笑,瞥见太后娘娘正捂着可爱的小嘴望着自己块肌遍布的身体,
不由得气势一弱,满脸献媚的说道:「娘娘,小道……」琼华这才想起自己裸着
上身,他一身冷汗的想:「若说自己有仙缘,才能小小年纪懂得法术便也算了。
可是这力量和一身肌肉又如何是一时半会儿能练出来的?太后定是知道了我
不是小孩。」若说琼华的实际年龄,还要回到他10岁的时候——在他10岁的
时候吃过一粒大师兄练的「金刚杵」,结果这粒不成功的丹药非但没让琼华真的
有了金刚杵,还减缓了琼华的生理发育,他师父曾算过,琼华的发育要比常人慢
上六倍,也就是说,貌似12岁的琼华实际已经22岁了。
窦太后也是玲珑人,无依无靠的她急忙点点头,说:「小道长法术神通,护
的哀家周全。」她对琼华的武技只字未提,只说他法术如何厉害,明显是饶过了
琼华的欺君之罪和携带兵器入宫的罪。
琼华大松口气,仗剑来到那三名士兵身前,却发现这三人早已死了。琼华没
料到自己这三拳有如此威力,不由得感叹自己刚下山就造了杀孽。
太后娘娘见敌人已毙,疯了一般的去脱他们的衣物,一边脱还不忘回头看一
眼琼华:「愣着干什么?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换上他们的衣物,趁他们不备,
溜出皇宫。」
琼华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带着太后出宫,所以他一边感叹生活好精彩,一
边去解那些繁琐的衣物。
很快琼华就将自己从小道士变成一个矮个子侍卫了,可是太后娘娘这边却出
了状况:「小道长,过来帮我下。」
琼华「哗啦哗啦」的跑到屏风后,看到的情景差点让他惊叫出来。原来太后
娘娘此刻正裸着上半身,胸上只缠着一条非常长的白布,太后娘娘红着俏脸说:
「傻愣着干什么?快帮我把布缠好,这样别人就看不出我是女的了。」说完她将
手中的布递了过去。
缠胸!琼华盯着娘娘丰满挺翘的胸部,愣愣的点了点头,一边缠着一边说:
「太……太后思维周密,他人难及,他人难及……」
太后娘娘听了琼华的话,回头瞥了他一眼,「噗嗤」一声笑出了来。
明明只是一个笑,却掩盖了所有冷清,刹那间宫殿处处生花,春风拂面。
太后娘娘见琼华一脸痴呆,也不知如何起了调皮心思,用玉葱般的手指点了
下他的额头,说:「又怎么了?」
琼华被点醒,见美艳娘娘竟没有不悦之色,反倒还带着调皮柔媚的意思,胆
子大了些,迷迷糊糊就说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说完,
琼华立刻捂上嘴巴,心里后悔无比。
窦太后听了这两句话愣了下,紧接着脸泛嫣红,不再看琼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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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都是一般个头,穿着刚拔下来的禁军服饰也都有点显大,所以二人也不
敢在人多的地方前行,生怕被人看出个端倪。直到天色大亮,二人才在混入兵群,
离开了皇宫。然后趁兵头不注意,逃出了大部队。
相比昨晚二人对窦武的信任,今早他们已经冷静多了。如果窦武真的占据了
优势,为何被阉党掌握的禁军还可以出皇宫?原因只有一个,窦武的军队现在还
围不了皇宫,甚至他们已经被围在某个地方。
想到这里,娘娘急着要去找窦武他们,而琼华却反对娘娘亲自前往,他认为
自己去会方便一些,而且就算太后去了,与窦武会面,也会被阉党称为「太后被
掳掠了」,紧接着大军压上,拼死也要「救回」太后娘娘。
太后想来想去,自己没兵,也没有玉玺,也只得依琼华的安排,先躲在上月
道观里了。不过让琼华想不到的是,好好地道观竟然消失了!就在琼华领着太后
急的乱转之时,一道声音在心底响起:「道友,虽然我已离开,但今日事我早已
算到。为救你二人,我掩去道观,外人无法入内。这里有口诀一句,可出入道观
自如,切记不可传与外人,便是你身边之人也不可……」
声音渐渐消失,琼华念起口诀,白光一闪,二人果然已在道观之中。片刻后
琼华丢给太后一身道袍,让她尽量不要出去,太后见了之前的神奇,对琼华也更
加信服。而琼华自己则换上老百姓的衣物,出了道观向禁军集结的地方奔去。
当琼华赶到都亭之时,军队早已散去,只留下满地的血迹。
******
听到琼华回来的声音,太后急忙从房间跑出,问:「小道长,外面如何了?」
琼华望着太后焦急的模样,不忍她伤心,便淡淡说道:「娘娘,你要在这里
多住段时间了……」话毕,琼华进了自己的房间。
窦太后痴痴地默念着琼华的答话,连泪水打湿衣襟也没感觉到。
是夜,琼华正端坐在榻上,琢磨着自己如何才能学会阴阳烈焰掌。论武功,
没事吃个这个丹那个丸的琼华虽进不了天下第几,但也能挤进高手高手高高手的
行列;若论道法,他的水平可能还不如那些小门小派的道士厉害。以前他在千山
观里也未觉得如何,可经过这段日子的磨练,他发现自己武功再高也只是一个人,
而若是有道法傍身,很多难题就可以迎刃而解。痛定思痛后,他决定修习大师兄
给自己的那本书,顺便再多研究研究那本炼丹书。
就在琼华开始休息阳掌之时,一道身影突然闪进屋中,直向琼华冲来。琼华
刚要开口,那身影却已撞入怀中,嘤嘤哭泣起来。琼华极其尴尬的拍了拍怀中的
人,说:「太后娘娘,你要坚强啊,大将军虽然死了,可是他的愿望却没完,你
要坚强啊!」
琼华正劝的带劲,却被娘娘「啪」的抽了一耳光,于是他不解的看着眼前的
泪人。
穿着道袍的娘娘盯着琼华,语带哭声的说:「坚强?坚强!为何每人都要我
坚强?我不愿入宫,我不愿嫁给皇上,你却逼我入宫,逼我嫁给他,你说这是剪
除阉党的最好办法,要我坚强,要我一定要坚强!我不愿独守空房,我不愿放弃
自由的生活,你却突然病倒,跟我说你没有子嗣,要我为你选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要我教导他,要以身作则培养他,你说这样你才能对得起列祖列宗,你要我坚强,
你要我一定要坚强!我不愿卷入斗争,我不愿再担惊受怕,你!你却还要我背上
他们的愿望,你也要我坚强!你也要我坚强!!你们有没有想过我,我只是个女
人,脆弱的女人,为何我要坚强,为何要我坚强!!」琼华看着精神接近崩溃的
太后娘娘,下意识的把她搂进怀里,对她说:「我错了,我错了,你可以卸下担
子了,你不用每天再那么累了……」
可惜琼华的话说的虽然温柔,但窦太后还是如疯子一般在他怀里挣扎着。琼
华想她是个女人,也就任她撒泼。不料窦太后突然一发力把琼华压倒在榻上,气
喘吁吁的撕扯起琼华的衣物来。
被娘娘压在身下的琼华惊出一身冷汗,他虽然不是太尊敬朝廷,但也不想背
上个淫乱宫廷的名声。
就在琼华想要推开窦太后的时候,却看到娘娘那哭红了的双眼,那双眼睛里
没有一丝情欲,看到这双眼睛琼华愣住了,他似乎明白娘娘是为了什么这么做
……
而且最重要的是,从昨晚开始琼华就跟太后处于亲密接触状态,看了春光无
数,心里早压着一股火了。如今美艳的娘娘春光半露的趴在自己身上,自己确实
有点想心一横,腿一跨了。
就在琼华考虑到底要不要自暴自弃的时候,他的衣服已经被扒光了,而太后
也只剩下里面的内衣,两人叠在一起,肌肤与肌肤相触,滑腻的感觉顿时让琼华
放弃所有道德观念,双手抱住太后,使劲的用自己的肌肤摩擦着上面的太后。
太后似乎也动情了,只见她脸色嫣红,双手发颤,但却依旧向琼华的胯下摸
去:「……好扎手」原来除了一个大肉棒以外,她还摸到一手毛。
这是琼华记忆中头一次被女人摸那里,顿时兴奋无比,满脸通红。可惜太后
摸了几下就对好位置,腰一抬一放便痛哼一声。
借着昏暗的烛光,琼华看到二人交合处竟然有丝丝血水流出,再看太后的表
情,顿时如遭雷劈。这一刻琼华的怜爱之心狂涌而出,真想把娘娘含在嘴里。可
没到一会儿太后却想忘了疼,使劲的套弄起来。
琼华顿时抓住自己的头发,嚎叫道:「太刺激了!!」娘娘这般不顾性命的
套弄,让肉棒爽极的同时又被夹得生疼,琼华不由得一阵吸气叹气。突然套弄停
了下来,琼华抬头睁眼,却发现娘娘梨花带雨,气喘吁吁的跨在身上。
琼华色色的想到:「看来是没了力气。」于是琼华伸手抱住太后,将二人位
置对换。琼华压着太后,一边抹掉她脸上的泪水,一边轻揉她的酥胸,轻声说道:
「宝贝,还疼否?」
太后听到这声称呼,浑身一颤,眼睛迷茫的看着琼华,问道:「你唤我什么?」
琼华亲了亲她的额头,笑道:「你既然不愿再背负那些担子,那便放下吧。
以后你也不再是什么太后娘娘了,你只是你,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太后愣了一会儿,问道:「你姓什么?」
琼华挠了挠头,笑道:「你若不问我都快忘了,我原先是姓苏的……」
太后没等琼华说完,已经伸出小手捂住他的嘴:「以后叫我苏妙妙……再像
之前那般爱我好吗?」
琼华知道身下的美人还没发泄够,爽快的点了点头,将胯下的肉棒招招到底,
粉嫩的蜜穴顿时被琼华抽弄得浆液飞溅,挤进拉出。
琼华一边用力,一边问:「还疼不疼?」
妙妙用双手掩面,娇声道:「不知道,我不知道,这种感觉好难过……好狠
的心,老是顶那里……感觉蛮舒服的……呜呜,真的好舒服……真是好奇怪,呜
呜」
琼华听得开心,便加了把力。
「又要来了,又要来了……再深点……对啊……就是那里……啊啊……深点
……再深点……哦哦哦……来了来了……」话语中处处酥麻,字字露骨。
琼华听毕,更是大展雄风,三四十下过后便又将胯下的美人弄哭了。忽的一
股暖流浇在深入蜜穴的肉棒上,而琼华最爱的那团软肉也像是小嘴一般,不停地
咬着棒头。受到这种强烈刺激后,琼华连忙停下身子,但还是不小心泄出一点精
华。他见身下的美人娇软无力,便嘿嘿笑道:「我们去窗边如何?」不待美人答
话,琼华也不抽出,抱着妙妙跳到了窗边。
他将娇喘吁吁的美人按在窗上,自己则站在她的身后,又从后面大开大合起
来。
感受着拂过脸颊的晚风,妙妙心中一阵羞涩,急的要离开窗边,但无奈身子
被琼华按得死死的;突感柔软再被那巨大侵入,几下过后妙妙便不愿再动了,只
想翘着臀部,好让后面那硕大粗长之物继续来攻。持续而来的快感让她发疯,忽
然妙妙眼前闪过一阵金星,双腿一颤,竟又高潮了。
琼华用手抹了抹肉棒上的水迹,双臂卡住妙妙的大腿,将她整个抬到空中,
用滚烫的胸口摩擦着妙妙细腻的后背,然后身下肉棒一挺,双臂轻落,「噗嗤」
一声,肉棒便没入了湿淋淋的蜜穴。因为体位的关系,琼华终于可以将整只
肉棒都插进去了,而怀里的妙妙则是被顶的高叫一声,然后便又断断续续的呻吟
起来。看着妙妙一边捂着俏脸一边呻吟的样子,琼华更是奋力顶弄。
「噗嗤噗嗤噗嗤噗嗤」
随着这个站着做爱姿势的持续,越来越多的淫水顺着琼华的大腿流到地上,
印出一个个黑色的花朵。听着羞人的交合声,妙妙终于忍不住强烈的快感,尖叫
一声便晕了过去。
琼华立刻把妙妙放在榻上,用手擦了擦两人交合处的污秽,然后伏在她的身
上,像小猫一般舔舐着妙妙那丰满的胸部。
妙妙昏迷中感觉到自己的胸部被人揉来揉去,一下子惊醒过来,却发现是琼
华在捣鬼。
琼华吻了吻妙妙的唇,笑道:「妙妙,我看你今日泄了不少次,咱们再来一
局,我便泄给你好吗?」
妙妙有气无力的笑了笑,表示同意。
琼华顿时支起身体,采用最传统的体位疼爱起妙妙来。只见他时而腰部用力,
招招见底;时而臀部画圆,轻抽浅尝。弄得身下的妙妙杏眼桃腮,娇啼不已。
「啊啊,怎么这么好……你……琼华,哦" 我爱……我……我这一生恐怕
……
受不了了……太快了……慢点……慢点……让我歇歇……」
闻言肉棒立刻停下,但琼华却凑到妙妙耳边,坏坏的问:「喜不喜欢?」
大喘着气的妙妙眼睛一瞥,娇媚地说:「妙妙这双臂紧紧地搂着某人的脖子,
粉腿死死地勾着某人的腰,哪一点不是喜欢的象征?偏偏这人还要问。真是块木
头!」说完便撅着嘴偏过脸,模样好生可爱。
琼华见她如此娇媚,便用力顶了几下,弄的妙妙转过头狠狠地瞪了琼华几眼,
问道:「干什么?又要怎么作弄人家?」
琼华邪笑道:「妙妙,我们以后如何相称?」既然窦太后愿意改名为苏妙妙。
那就是愿意跟着自己了,而现在琼华最想听的就是那两个字……
妙妙白了一眼,将搂着琼华脖子的双臂降到琼华的后背处,双臂用力,将琼
华抱进怀里,默默的说:「我知道这世人都望我能挑起大梁,辅佐新帝重振朝纲。
唯独你,你才把我当成一个女人。昨夜宫殿之中,你救我时那一身正气让我
倾慕不已,打败那些恶人时又是那么游刃有余,风流倜傥。之后你宁愿冒着生命
危险带我出宫也不愿将我抛之脑后,我知道你对皇室并没有多少忠诚和尊敬之心,
一切皆因为你心中对我的责任感,这些我都明白。现在你又让我尝到做女人的滋
味……这两天的经历让我体会到好多,恐怕这一生……恐怕这一生我只会依赖于
你了。」
琼华「哦」了一声,继续埋头作业。
妙妙感觉到琼华又开始作怪,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喂,你到底有没有听
到我说话啊?啊啊啊……不要老顶那里……人家又要来了……恩……坏蛋……好
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琼华擦了擦眼睛,身体使劲的压住妙妙,就好像要把她和自己融在一起一般,
肉棒也抵在蜜穴里的那团柔软里,享受着那不断的噬咬,终于马眼一麻,滚滚热
精全数射给了身下的美人。
两个人就这么抱在一起好久,直到琼华惊叫了一声「咦?」。
「怎么了?」
「娘娘……」
「别叫我娘娘……」
「夫人?」
「……恩」
?